他微微一颌首,就被兰因扶着走进府中。
停云得去安排顾情的事,时雨见他们离开,正跟上去却被竹拦住,竹身高肩宽,恰好遮挡住时雨的视线,他故作哀愁道“哎,时雨姐姐,今日这事闹得太大,可能得劳烦你和松岳哥带几个丁跟我们去左邻右舍打招呼,不然明日怕是要传什么不该传的。”
时雨一听这,果然变了脸。
她最在乎的便是兰因的名,此时也顾不上跟着兰因进去,一面沉着脸骂着萧人都是祸害,一面领着松岳喊着单喜等人跟着竹他们去左邻右舍拜访。
这是齐豫白第一次进顾宅,平日临窗相望,他也会猜测她的府邸会是什么模样,如今的亲眼瞧见,发现与他象的倒是的没有什么不同。
正和她这个人一样,她的府邸也透着一股子雅致。
远处杏花拂动,溪水潺潺,灯花下,几尾锦鲤在水池里摇头摆尾十分快活,往前看,一株芭蕉树下还被安置着一架湘妃榻,上面放着一本还有一块云锦做得软毯,一切的布置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觉。
兰因也瞧见了。
那是她先前回到房时特地让人搬来的,没到还没来得及坐下便从单喜口中得知萧业过来的消息。她有不好意思,垂着眼帘有踯躅地轻说道,“里平时没什么人,我就没怎么收拾。”
“很好。”
“什么”
兰因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重抬眸看他。
齐豫白迎着她的目光,他那双漆黑的眼在灯火的照映下恍若有流光溢彩在里面涌动,他看着兰因说,“有的味道,很好。”
明亮的月色和远处的灯火让他的眉眼在夜幕下显得十分清楚,比起先前,此时的齐豫白格外平易近人。
兰因看得一怔。
还未说,远处便传来红杏等人的音,眼见她们来,她忙与她们吩咐,“去准备热水和止血的药粉。”而后便也未说什么,继续扶着齐豫白朝待客的花厅走去。
齐豫白被兰因送进花厅歇息。
而兰因在一帘之隔的外面等候红杏等人。
热水已经送进去了,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红杏,她虚扶一把,问她,“人呢”
红杏喘着气答,“奴婢去打听了下,时雨姐姐领着人和两位齐护卫去拜访左邻右舍了。”
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兰因点点头也未多说,只是天青、竹都不在,几个丫鬟又一向敬畏齐豫白,谁去给齐豫白上药就成了问题。小红倒是初牛犊不怕虎,可她年纪还小,做不惯这样的事,兰因思来去担心她们没轻没重最后反而弄疼齐豫白,她犹豫一番,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从红杏的手中拿过止血的药粉,“你们守在外面。”
红杏一听这便知道她要做什么,眼见兰因要挑起锦帘,她脸色微变,连忙握住兰因的胳膊,拼命摇头,“主子,不行啊,这要传去,您以后”
“无妨。”兰因淡。
女儿的名大多都是为了日后能觅一个好夫婿,可她早就没过嫁人,对她而言,现在齐豫白的伤才是最主要的,只是到一个时辰前,她还着要远离他,如今
摇了摇头。
兰因什么都没说,打帘走了进去。
锦帘挡住外头的光线,齐豫白端坐在椅子上,眼见兰因在满室烛火下朝他走来,他凤眸微深,原本静放在桌上的手也终于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