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以前的记忆,说实,顾情其实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她不记得自被人贩子拐走,也不记得曾经的美好岁月,或许有一轮廓记忆,记忆中有模糊的影子,但也不算深刻。
她只知道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抛下过。
养父母膝下就她一个女儿,她虽然不是他们亲的,但他们待她与亲也无不同。等回到侯府,虽然人地不熟,但她有母亲的维护,也无人敢这样对她。
至于萧业
虽然不能娶她,但只要她有需要,不管千里万里,他也会来见她。
她以为萧业也会像她的养父母、像她的母亲一样,永远维护她宠爱她,没到今日她会被他抛下。
难堪和委屈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萦绕,尤其到这副模样被顾兰因看到,顾情心里羞愤欲死,即就红了眼圈。
她最不的就是被顾兰因看到自这副模样。
顾兰因不知道她在什么,也懒得理会她在什么,她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转身,把手中的剑交还给身后的天青,走到停云身边的时候倒是交待了一句,“回头派个人看着她,无需理会她要做什么,只盯着她别让她事就行。”
她没有那么多慈悲心。
不去对她做什么,已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她继续往前走,看到齐豫白已经起来,她连忙换了一副神情快步过去。
“您没事吧”
见他未让人搀扶,依旧一个人站在那边,看着和从前无不同,若是他身上没有那一大滩血迹的,只怕谁也不会到他受伤了。
“怎么不扶着大人”她蹙着柳眉问松岳。
松岳正要开口,齐豫白便已和兰因说道“无妨,没什么大碍。”他虽然这样说,音却明显要比从前虚弱许多,眉也皱得厉害,大概是有不舒服,他还偏头咳了一,连带着肩上才消停的伤口又重冒了鲜血。
兰因一看到那涌的鲜血便立刻担忧的红了眼,她此时也顾不上男女大防,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皱眉道“您什么都是无妨,都是没有大碍,那什么对您而言才是有碍”
她自都没发觉说这番时,她的语气是带着急迫和责怪的。
这是从前绝对不可能现的。
齐豫白也没到他的受伤会让她的情绪这样大,他有诧异,可到她是为何如此,他的眼中又忍不住浮现一抹意,受一次伤,能换来她这样的对待,他觉得还挺值的。
兰因未曾察觉,若是知晓他这会在,恐怕她会更气,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伤势,看着他的左肩,她轻问他,“我给您请大夫过来”
“不用。”
齐豫白刚开口就见兰因抬眸看他,又见她红唇轻抿,知道她是以为他又在推辞,他心中好,也乐得被她管,语气温柔地与她解释,“是皮外伤,擦洗下上个药就好,没必要兴师动众请大夫。”
兰因听他这样说,倒是也未坚持,只道“那我扶您回去。”
齐豫白闻言却沉默了一会才说,“祖母这会肯定在等我,她若瞧见,怕是会担心。”
也是。
虽说今夜的事瞒肯定是瞒不了的,但要是让齐豫白这样一身伤痕回去,怕是齐祖母夜里都要睡不好了。兰因这样一,倒是也没犹豫,和齐豫白商量道,“您若不介意,不如先到我府中收拾下”
齐豫白求之不得,岂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