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redbu敢死队独树一帜的风格和标签。
余曜很欣赏,也对之很感兴趣。
甚至有一种想想就头皮发麻,一颗心如同烧开沸腾的水一样翻滚起伏,冒着滚滚白色蒸汽的滚烫刺激感。
这是少年心驰神往的所在,但客厅里的教练们不高兴的根本原因也就在这里。
余曜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教练们应该不会阻拦自己。
毕竟这是他们从一开始挂名时就确认过的默契。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阖上,心已经飞到了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和冰崖壁立的险峻雪山,耳畔仿佛都听见了高空中特有的那种狂吹猛啸的呼呼风声。
余曜在摇曳的心神间留出一丝分给外界。
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半开的房门静悄悄的,哪怕有再多人影时不时过来晃动,也没有人真正推门而入,阻挡他接下来的会面。
客厅里,教练们或坐或站在沙发边。
见赵威明真的下去接人,脸上的神色就越来越凝重。
他们现在的感受很复杂。
就好像是身为高中老师的自己,好不容易挖到个稳进清北的天才少年,就指着他考出省状元为校争光。
结果倒好,这孩子才只参加了几次省市
联考,就跟自己说要退学去专攻研发竞赛。
这个比喻还不是十足十的精确。
毕竟研发竞赛可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redbu赞助的极限运动几乎全部都在生死一线
redbu出钱,运动员出命。
这句话在圈子里广为流传。
教练们面面相觑,愁眉紧锁,连宋双成都顾不得吹胡子瞪眼,主动跟滑雪队的教练们坐到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压低声小声议论。
赵正飞微微倾身“要不咱们去劝劝”
宋双成不置可否劝有用吗”
韩启光沉默片刻“估计没有。”
简书杰心慌意乱“那总不能看着余曜去送死吧”
性子最老实的葛教练和杜教练没说话,一人抓耳朵,一人抓头发。
大家齐齐陷入沉默。
“送死倒也未必,”赵正飞打算尽量往乐观了想,“说不定运气好,就只是个高位截瘫。”
高位截瘫
只是个高位截瘫
滑雪队的其他教练“”
宋双成“”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花白头发的教练深深叹了口气,瞪着双眼望向大门呆呆出神。
他曾是这些教练里曾经离极限运动最近的那个,所以在余曜说自己想要签约redbu时,冷不丁就想起了自己曾有个在酋长岩丢掉性命的孩子。
宋双成现在其实已经很少想起宋远方。
一个是不想提,觉得提了也没用,去了的人就是去了,决计不会再回来。
另一个则是为了避免再刺激到家中那个曾经日日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才重拾生存信念的老妻。
但说实话,他这辈子就宋远方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想不念。
多少个深夜惊醒辗转的时刻,宋双成都会忍不住地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教儿子攀岩,没同意他去徒手攀岩,死活拦阻他和唐清名一起出国,那桩让他们痛彻心扉的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自己不会眼睁睁看着曾经高大帅气的儿子变成了一捧冷冰冰的骨灰。
唐清名也不会因此一意孤行,彻底退出省队,放弃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