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户部勉强也就赵申乔能压得住老四,若是赵申乔再辞官,以后这户部岂不是就是老四一人说了算”
老十四扫了他一眼,道“九哥,八哥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缘由的。”
老八却是苦涩一笑,良久才道“我知道九弟担心什么,担心此事有诈,害的我们平白无故损失赵申乔。”
“可是你们没有想过,如今我已不敢赌,也输不起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老四真的是在诈我们,他手上并未握着赵申乔贪污受贿的罪证,皇阿玛心里未必没有起疑心。”
“一旦皇阿玛起了疑心,以后就不会再重要赵申乔,既然这般,他辞不辞官对我们来说区别并不大,还不如让他安心致仕回乡养老,他回想之前,我们再送他一笔银子,想必旁的大臣见了,也会对我们称赞有加。”
他只想着四爷诡计多端,却并未想过有其父必有其子,根本没有怀疑到弘昼头上。
老十四颇为赞许点点头。
老九虽心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
三日之后,当朝户部尚书赵申乔就与朝堂之上请辞,口口声声皆说自己教子不严,愧对皇上的恩泽,故而辞去户部尚书一职,还请皇上治他教子不严之罪。
皇上见着老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微微叹了口气,便准了赵申乔的请求。
但户部也是六部之一,是个十分关键的部门,不可一日无主。
皇上想了想,便命四爷暂且主理六部琐事。
四爷欣然领命。
等着早朝散了,四爷与十三爷一块走出门时,却见着天上已落下簌簌雪花,十三爷不
免道“今年的冬天来的像比往年更早一些,都说瑞雪兆丰年,只愿明年能够风调雨顺。”
四爷道“定会如此的。”
他虽在与十三爷说话,可眼神却落在不远处以老八为首的赵申乔等人身上。
赵申乔到底为官多年,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和威望在的,故而不少人都觉得赵申乔其子赵凤诏贪污受贿一事他是半点都不知情,纷纷挽留,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朝廷从此就损失了一位好官。
四爷见状,便走上前去,恭敬道“还望赵大人能够一路顺风。”
“我听说赵大人乃江南武进人士,江南风光秀丽,赵大人能够回乡荣养也是一桩美事。”
赵申乔不愧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知晓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的余地,便笑眯眯与四爷寒暄起来。
老九却是咽不下这口气,趁无外人在场,压低声音道“四哥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若非不是你,赵大人怎会辞官回乡”
其实赵申乔虽说不上清官,却绝非是个贪官,这辈子为官多年,也就做过两件有违良心之事。
一件是当年皇上下江南,他搜刮民脂民膏,可后来他却想方设法将搜刮的民脂民膏以另外一种形式还给了当地百姓。
还有一件就是包庇其长子赵凤诏一事,当他知道赵凤诏越过他与老九等人来往过密,更是将其贪来的二十余万两银子送给老九后,是怒不可遏,一面命赵凤诏将其余十余万两银子还回去,一面暗中打点命人照顾流放途中的苏克济以及其家眷。
赵申乔自诩这辈子为官替百姓们做的善事远比恶事要多得多,可如今,再想这些也是无用。
四爷也知道赵申乔的为人,甚至赵申乔一心拥护老八,也不过是觉得老八贤明而已。
他也不忍叫赵申乔一大把年纪回乡养老还惴惴不安,更想着趁此机会杀一杀老九等人士气,便道“九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赵大人辞官回乡还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