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心反抗一二,正色道“不行,我不背,皇玛法说了,我天生擅骑射不擅念书,就连从前我住在乾清宫时,皇玛法都准我重文轻武,若是您非要我背书,我也可以背,但我进宫后肯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皇玛法的”
他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他说的正起劲了,四爷走了。
四爷竟然走了
这下弘昼到了嘴巴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讪讪道“哥哥,我觉得阿玛变了”
“自从阿玛进了户部领了差事后对我们是愈发严苛,我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哪里有这样的人”
弘历却笑着道“可不得不说,阿玛这法子倒是管用。”
“从前阿玛对你是软硬兼施,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这话还没说完,弘昼那哀怨的眼神就落在他面上,他无奈道“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弘昼就在弘历的帮助下学起大学来。
大学乃是礼记里面的一篇文章,是论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一篇散文,很是繁琐,就连弘历也是去年年底才会背的,对不爱学习的弘昼来说更是难于上青天。
弘历向来不是那等外向的性子,也不愿意撇开弘昼单独进宫,便一日日耐着性子教起弘昼来“弟弟,来,我背一句你背一句,很快你就能学会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他边背书还边摇头晃脑,这个习惯是跟着从前的柳老先生学的。
弘昼本就有点打瞌睡,瞧见摇头晃脑的弘历更是昏昏欲睡。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
弘昼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这可把弘历给急坏了,恨不得搬到缓福轩来教弘昼背书。
弘昼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亮了“哥哥,你说什么你想和我一起睡”
自北远山村他死缠烂打和弘历睡过几晚后,竟乐不思蜀起来,只觉得和哥哥睡觉真是好真是妙,睡觉之前有人陪自己说话,夜里暖烘烘的不说,还有人给自己盖被子。
这可把弘历吓得直摇头“不,不了,我就是想教你背书而已。”
就连坐在炕上给弘昼缝制新衣的耿侧福晋听闻这话都道“是啊,弘昼,如今距离中秋节也没几日
,若到时候我们都进宫,将你一个人留下来,你可别不高兴。”
“我可是听王爷说了,今年中秋宴会上还有螃蟹宴,你不是向来喜欢吃蟹粉酥吗肯定也是有蟹粉酥的,还有什么蟹黄汤包,螃蟹小饺,肥肥的螃蟹肯定都是少不了的。”
弘昼听着是直咽口水,很是心动。
可是下一刻,他还是我行我素。
用他的话来说,他忙的很,每日不仅要忙着陪'橘子'玩耍,骑马练习骑射,观察后院的柿子和石榴熟没熟,更是要睡觉,冥想,发呆哪里有时间去背诵大学
看着耿侧福晋与弘历那连连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他真想大声告诉他们这就是后世所谓的拖延症,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了。
一转眼就过了八月初十,弘昼的大学也就堪堪背了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