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时,陵阳的天空已完全被阴云遮蔽,烈烈夏风卷着青砖缝隙里的尘土,在半空中肆意呼啸。
清妧抬眸,对监察御史言:“是,我要击鼓。”
“溱国有律,凡要击鼓者,任何人不得拦。”
说罢,御史扬手,两个禁卫军抬来一张发黄的草席,铺在清妧身前三寸,另两个禁卫军扛着一根刑杖立到草席左右。
监察御史再道:
“安乐县主,卑职不得不提醒您,自溱国开国以来,共有一十三人曾立在登闻鼓前,意欲击鼓鸣冤。
然,一十三人,九人受住十七下,三人受住二十下,独一人挨过三十,却在触及登闻鼓时,身死。
如此,县主还是要击鼓吗?”
清妧不言,眼神略过身后。
皇城前,数十百姓闻讯赶来,他们立在不远处,一边眼神焦灼地观望,一边抑制不住地私语。
“安乐县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作甚要自寻死路?”
“胡说什么!”一个奉化坊的百姓怒斥,“县主哪可能自寻死路?县主来此,定是因为有天大的冤屈无处申,这才不得不拿命来搏!”
“不可能吧?”
“如若不然,县主何必如此?”
百姓揣测纷纷时,清妧扬声,答监察御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能退一步!”
说罢,清妧扑上草席。
百姓惊叫:“竟是为了杀母之仇?!难怪县主要着一身丧服来!可顾时娘不是还活着吗?县主说得又
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县主生母,顾嘉娘啊!”
“谁敢杀顾嘉娘?而且还逼得安乐县主不得不敲登闻鼓来鸣冤?难道——”
被骤然吞没的猜测后面,藏着某种触目惊心的可能,议论纷纷的百姓忽而陷入了诡谲的静默。
而就在这极短的片刻,各路百姓从四面八方涌到南午门前,待禁卫军扬起手中刑杖时,皇城前已围了上千人。
禁卫军扬起刑杖,猛地落下。
“呲——”
“呜——”
只一下,便叫清妧的丧服染上一抹红,红色像是宣纸上的一滴墨,逐渐晕开,铺成触目惊心。
忽有一百姓(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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