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流景怎么可能会在此刻离去?
他抽出流光七折扇,惬意地盘上坐榻,后背抵在隐囊,直勾勾地看着立在窗边,勉力自持的清妧。
他的阿妧看似不羁,实则心冷至极,唯有那个名满陵阳的顾浥尘曾经在她心间停留过片刻,然这停留,宛若蜻蜓点水。
蜻蜓掠过,水无痕。
若是再算上她经历过的那些惨事,阿妧的心不止是冷,还很狠。
她对旁人狠,他自是无所谓,怕只是怕,她对自己更狠。
若真是这般,那今生要她为谁动情,几无可能。
他知道,此刻她恨死自己拿死来骗她,可她不知道地是,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在意他骗了她呢?
她对他,终是生出了情,一旦情起,便再难散去,至于她心里的怒气,便当作是她和他之间的小小情趣。
想到这里,卿流景的心情更荡漾了。
“阿妧,你我共处一室又非一次两次,我以为你已经很习惯。”
“你——”
将将冷静下来的清妧又被气得炸毛,夜色下,一队巡逻的禁卫军正走过鸾凤殿,清妧眼睛一横。
“二殿下,禁卫军就在外面,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立刻大喊救命?”
“信。”
“那便赶紧滚!”
“哦。”
卿流景笑着点点头,不疾不徐地把七折扇换了个方向,继续扇。
“……”
清妧已不止是气得炸毛,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死了!
“二殿下,你不惜布下死局诓骗世人,便是因为你清
楚,若你不死,韩王不肯放你归来,陛下更不会允你归来。
如今,你好不容易回到陵阳,难道要因为我一个小娘子而功亏一篑吗?你可知道,一旦我喊了救命,你苦心谋划的一切或将付之东流?!”
“恩。”
卿流景轻轻颔首,眼底的笑意更盛,仿佛清妧的所言所行,皆是那戏台上逗人开心的名角。
“好。”
清妧沉下脸,她猛地推开窗扉,寂寥的夜色下,清澈的“嘭”声,惹得巡逻的禁卫军警觉地转过头。
只要她张开嘴,他们就会立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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