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雨把一张贵妃椅搬到廊下,流萤替她倒了一盏热茶。
“妧娘,您先歇着,待婢子们打扫干净,您再回房。”
“嗯。”
清妧倒上贵妃椅,百无聊赖地翻起了无送她的医书。
将读过两页,小满笑意盈盈地走到廊下:“婢子参见安乐县主。”
“有事寻我?”
“回县主,宫里有位贵人托婢子帮忙
,给县主送一封信。”
难道是惠贵妃?
信封上无落款,摸着里面似乎装着什么厚实的东西,清妧立刻抽出信,一支桃花木簪应声而落。
她低眉,见地上的木簪子刻得粗糙,如丝缕的花心歪歪斜斜,委实入不得人眼。
清妧一边捡起木簪子,一边打开书信。
“阿妧,陵阳城内的桃花果然都谢了,我寻遍皇城,都未能寻到一朵未凋零的花,无奈之下,亲手雕刻一支桃花簪。
桃花簪雕得粗糙,却是我的一片赤诚心,还望阿妧莫要嫌弃。”
清妧冷笑,随即将桃花簪一折为二。
“小满,烦请你将书信和这断簪交还那位贵人。”
“……”小满木楞楞地接过东西,“县主,贵人说,你若有话问他,尽管问,贵人知无不言。”
“我只有一个字,滚!”
小满吓得脸色发白,她急急屈身:“县主,婢子告退。”
“等等。”
“县,县主还有何吩咐?”
“那位贵人住在皇城?”
“回县主,贵人的府邸尚待翻修,陛下便命贵人暂住忆流阁。”
她若记得不错,那忆流阁过去住着先帝最宠爱的袭美人,皇帝安排卿流景住忆流阁,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深意?
清妧立刻甩头,皇帝什么意思,关她何事?
“小满,你去吧。”
“是。”
清妧倒回贵妃椅,复又看起医书来,然,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书页上的文字端得惹人厌烦。
正此时,又有人走到她身侧:“县—
—”
“不是叫他滚了吗?”
清妧怒而抬眸,却见立在她身侧的人,并非小满,而是澜娘子。
“县主,国公爷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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