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大师兄可好?”那青年供着双手,秋燕珺提速他也提速,秋燕珺降速他也降速,就是死皮赖脸地跟在她的身边,“我听说大师兄最近还是一直让你伺候着,秋师姐一定颇为费心吧。”
“不算费心。”秋燕珺眉头已拧成了川字,“毕竟大师兄可没有吴师弟你这般令人生厌。”
这有一对丹凤眼的青年是当年无垢宗的原始宗主门下最小的师弟吴井诠,不过秋燕珺对他却没有半分好感。在当年在原始宗主门下修行时,这位师弟仗着修行天赋过人,每次犯下的错都会栽赃给大师兄,但那大师兄却依然只是欣然接受。
每次秋燕珺在门口看到大师兄受到处罚的时候,就会对吴井诠的厌恶加深一分。只不过这吴师弟倒也常虚情假意地上来丢上几个被啃过的馒头来“安慰”大师兄。
在一次外出历练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筑基,那个身为练气的大师兄负责带路。其中一次吴井诠触发禁忌机关,把千年鸟妖放了出来,结果犯了事他开溜的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到最后还是那个只有练气的大师兄用掉了师傅给的所有的珍贵法咒,因他缠斗得遍体鳞伤,才得以师傅及时赶到,一剑斩了鸟妖。
甚至一次吴井诠嫖完给师门的逮个正着,都还是把锅甩给大师兄……
但每次大师兄都只会回一句:你们都是我的后辈,都是无垢宗的顶梁柱,我这个无用之人自然要护你们周全。
“秋师姐还真是个直率之人,哈哈。”吴井诠倒也不恼,望了一眼已经接近的万麟山,耸肩轻笑了一下,“只可惜当年师傅钟爱我一人,若是能把这份关怀给予大师兄,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这长老殿的位置也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秋燕珺翻了个白眼,并未对他那有意无意的挑衅进行任何回击。
只有这般无知之人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大师兄只有练气期,更何况这几次他从容应对演武大会的手段都绝非吴井诠的小聪明能比拟的。
待到他们先后落在长老殿时,那原本已被一剑斩成两半的长老殿已被修补完毕,只不过透过那地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破碎瓦块以及地砖,能看得出这一剑的威力究竟有多么骇人听闻。
“这长老殿的禁制都被人破了啊……真是胆大包天啊,莫不是有人为了报复卢长老对某位弟子的刁难,故意暗中报复吧?”吴井诠含笑着指着地面残留的剑痕,摸着下巴看似无意地嘟囔,但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落入秋燕珺的耳里。
她没有回应,而是径直推门而入。
长老殿太师椅围绕着圆桌摆成一圈,座上已坐了十位长老,其中位置坐北朝南的卢昃大长老单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随风飘荡。
“各位,都到了啊……”卢昃长老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即便是失去了一条左臂也不见任何狼狈之色。
秋燕珺拉开椅子,在另外一位女长老身旁坐下。
十二杯茶水整齐地摆在圆桌上,滚滚热气扑面而来。
“诸位,用茶吧。”卢昃笑着将茶水递到每位长老的面前。
秋燕珺凝视着清澈的茶水,微微地抬起脑袋,用余光扫向卢昃。
紧接着,那如毒蝎般狠毒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一字眉轻挑,手中的茶杯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回忆起了几日前那少年无比凝重的神情。
“小心卢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