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演武大会前,卢昃都会邀请所有长老前往长老殿品一品万麟山的茶,叙一叙这百年来的旧,再商讨演武大会那套万年不变的规则。
这是常事,所以其余长老并未感到例外,纷纷举杯相撞共饮。
卢昃望着众人确实是饮下茶过后,便眯着眼睛微笑,“这百年一次的演武大会前,我们这十二位长老才能难得相聚于此。
我卢昃也不是喜好拐弯抹角之人,近来噬魂宗与我们无垢宗联姻失败,惹得他们十分不喜。这事颇为难办啊。”
“哦?不知大长老这是何意?”三长老眼神一凛,双手轻轻地摁住了圆桌边缘。
众长老也是叽叽喳喳地吵成一片。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情确实比较难处理,这几百年来他们与噬魂宗交好,若是因一场联姻而交了恶,恐怕这百年的努力即刻就打水漂。
已经有不少长老开始大声地抱怨起这场联姻闹剧的始作俑者,“洛魄那混小子也真是不知好歹,能让他一练气期的废物去联姻已是他的幸运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不领情。”
“确实如此,一千多年来停留在练气的废物竟然能耍起脾气来,在宗里确实是一件令人唏嘘不已的事。”
“此子目光短浅,从来不会为大局做出考虑啊。若是因此事而让咱们与噬魂宗闹僵,我非到剑言山上剥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秋燕郡坐在一旁,眼睛眨巴了几下,望着几位外表已过中年的长老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师兄的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是那么刁钻。
“好了各位,现在不是抱怨此事的时候了,在下深思熟虑了一阵,已经想出了解决此问题的最佳方案。”坐在秋燕珺对面的吴井诠轻轻地叩击桌面,不动声色地往卢昃的那只空荡荡的袖子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演武大会,我们可以邀请噬魂宗的各位来观赏这场演武大会。”
“这演武大会事关重大,怎可容得了外人前来指手画脚?若是期间出了差池,又是谁来负责?”三长老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缩在吴井诠的身上,“十长老,这可并非什么好主意。”
卢昃依旧轻按着桌面,那副笑面虎的形象即使是在他失去双臂后也不曾变动过,脸上的笑脸难以让他人觉察到真实情绪。
“三长老,稍安勿躁。十长老提的这等方法,也不失是一个好选择。”卢昃笑着回应,“咱们这次得罪了噬魂宗,已是难以挽回之事,在短期之内无法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胡闹!”三长老猛地拍桌而起,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泰然自若地坐在太师椅上的两人,“你们两一唱一和地想要让噬魂宗明目张胆地进来闹事,这我还不明白吗?早在先前我便发觉大长老你一直在暗中与噬魂宗联络,若只是为了蝇头小利,我便假装浑然不知。
但如今在演武大会在即,你们竟然想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以噬魂宗的那般品性,这样做就相当于断送了千万无垢宗弟子的性命,你身为大长老于心何忍?”
众长老愣了一下,目光在卢昃与三长老之间游离不定,望着脸色逐渐阴冷的卢昃,趋炎附势的他们也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三长老却并未打算就此结束,而是继续将事件娓娓道来:“那次联姻我查过,期间正是噬魂宗圣子选举的时期,而你却提出在那个时候联姻,我便发觉出些许端倪。
我本以为噬魂宗许诺你一个承诺,你也只是为了谋点私立,为噬魂宗的圣子挑选一具合适的肉体。我本以为此事就此别过。
但不曾想你却变本加厉,在长老殿里和噬魂宗的弟子联络,却不曾想被宗内潜藏的高手一剑断了手臂。
而如今,你却又打算害死整个无垢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