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身旁,身穿素雅长裙,颇显书卷气的钟桐君叹道:
“御兽宗向来如此。有‘修行界的皇族’的绰号,据说与千年前,开山立派的祖师有关,那位祖师便是皇族出身,与离阳真人还有亲缘关系,但不知真假。”
高明镜衣袖飘飘,捋着胡须看热闹,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可惜,不好跟过去观战……”
一名画师忍不住问道:
“高师,您猜谁会赢?”
高明镜说道:
“以御兽宗的风格,演武必是奔着获胜去的。却在道门演武中未出全力,默契打平,只能说明,不想给钦天监任何机会,必然把握极大。”
钟桐君颦眉:
“听说那洛淮竹是个道痴,很厉害。”
高明镜笑了笑:
“再强,终究独木难支。御兽宗却有两个……”
说到这里,大画师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语气一顿,道:
“总之,不会有什么意外。况且,对方的目的恐也并非洛淮竹,而是五名监侯。
“道门、乃至宫里的神皇,大抵也都明白。但有御主在神都,无论神皇还是辛掌教,都不便插手此事。”
一名名弟子面露崇敬,觉得先生分析的极为透彻,忍不住叹息:
“可惜了,钦天监终归底蕴太浅,国师大人离去后,便不复当年。”
……
钦天监。
当御兽宗队伍抵达,五名监侯出面迎接。
远处,一名名星官、监生聚集,投去目光,议论纷纷:
“这就是御兽宗的人啊,怎么没看到‘宠兽’?”
“……当然收在令牌中啊,你没看到,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悬着令牌?”
“那两个,就是赵氏兄妹么,赵元央好小,也就十岁出头吧……不愧人称天才。”
“嘁,洛师姐不比他们强?怎么扬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别说了,他们去迎宾殿了。”
无数视线中,双方队伍朝某座待客的楼舍走去,之后大门关闭,监生们忧心忡忡,只能在外头等待最终结果。
“咦,我怎么感觉,御兽宗的人少了一个。”人群里,那曾向季平安要过签名,模样清秀的女监生疑惑道。
“有吗?”旁边同窗茫然。
“有!”女监生笃定认真,“我数了的,少了个女的。”
……
两仪堂。
屋舍内空荡荡,只有季平安一个人独坐。
他抬起头,可以隐约听到院墙外,远处传来的嘈杂声。
天榜星官们都跟随各自监侯前往迎宾殿,就连沐夭夭,都跟过去凑热闹。
季平安没有去,这会感受着院墙外的喧嚣渐渐小了,而后趋近于无。
他轻声嘀咕了句:“开始了吧。”
然后,他站起身,卷起书册,迈步走出小院。
因为演武事件,几乎所有人都跑去围观,整个偌大的,如同古镇般的钦天监安静异常。
季平安在枝头麻雀叫声里,迈步沿着清冷无人的街道朝“总院”方向走去。
……
总院。
苟寒衣同样并未前往凑热闹,这名寿命无多,身材干瘦,容貌丑陋的老人天不亮,便起床忙活杂活。
洒扫庭院,修补破碎的瓦片砖块,拔除杂草,驱除害虫。
从院子里的井中提起木桶,然后给绽放绿意的蔬菜浇水。
一点都不像个活了几百岁的半妖,当他忙完了院中能找到的所有工作。
老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煮了一壶茶。茶沸时,院门被推开,一个容貌平平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神色冷淡,眉尖眼细。
苟寒衣抬起头,用灰蓝色的眼睛打量她,叹了口气:“齐御主果然还是来了。”
齐红棉神色平淡地走到桌旁,居高临下俯瞰他丑陋的脸庞,淡淡道:
“你还能认出本座?看来还能活一阵子。”
“活的够久了,也不在乎多几个,或少几个春秋。”苟寒衣拿起鸡毛掸子,掸了掸石凳上的灰,说:
“坐下饮一杯?”
齐红棉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片刻,还是委身坐下。却并未举杯,说道:
“本座知道监正不在神都,所以不会有人来拦我。今日前来,只问你一个问题,昔年国师究竟把东XZ在了哪里?”
苟寒衣叹了口气,说道:
“御主何必执着于此,国师曾说过,那东西根本不存在。”
齐红棉神色微冷:
“此物对你们星官又没半点用处,他偏要将秘密带进坟墓里?!”
苟寒衣说道:
“既然御主不信,苟寒衣一介平庸老叟,任凭御主处置便是。”
齐红棉眉尖挑起,有些锋利:
“你莫非真以为,本座不会对你出手?”
苟寒衣不答,老人只是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这座小院里气温渐渐攀升,头顶的太阳释放出无穷热量。
桌上的茶壶凭空沸腾,院中菜地里那些新出芽的蔬菜叶片渐渐卷曲。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突然间,一道敲门声打破了院中的对峙。
滚滚热浪不见了,一切恢复如常,桌边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吱呀”一声。
季平安自顾自推门走进院子,神色如常,脸上带着和煦温暖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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