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还会萌生一点小情绪,但我也不怪祂,毕竟“越得不到越想要”的现象也挺司空见惯的。
“既然祂的‘容量’这样大,那再多吐露一些也无妨”,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决定将“孟柏”,将为人时的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诉祂。
在离开神弃遗民的祭奠现场后,我们回到那个姑且称之为“家”的地方,雕花蜡烛一根被点亮了摆在桌上,另一根放在博物架上做装饰,匠人在雕刻完毕后上了一层釉浆,让它看上去有种玻璃般顺滑的质感。
“当然,倾听和‘孟柏’有关的一切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在我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提醒我。”
“可你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阿蒙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想要弄明白我这么说的缘由,自从“救赎蔷薇”那件事过后,祂一直都处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格外敏感的状态。
“不是记忆力的问题。”我这般说道,“是无常的命运总会把人折腾得面目全非。”
“孟柏”的一生说长肯定长不过神话生物和高序列非凡者,但说短也有将近三十年,细细深究也有好多事可说——小到幼儿园跟哪个小朋友打了架,上学时被哪个老师罚了站,大到有哪个亲人离世,被哪个学生家长郑重感谢过。
一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索性让祂问,我来答。
“那个首席讲话的时候,你想起了谁?”阿蒙问了第一个问题,祂怕是憋了好久。
“我母亲。”
“你父亲呢?”
“他们去世的情形不太一样,我的心态也是不一样的。”
在把吃非凡特性吃撑了的我从岩缝里拎出来后,为了稳定我的精神状态,Alex对我做了封印,让我维持在“序列3”这个有神性,有一定自保能力,但不怎么依赖锚点的层次,同时给我的记忆上了一把锁,我脑子里揣着的是十九岁之前的记忆,十九岁之后的则被祂锁了起来——祂以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分析,这个节点的我心态最为积极向上,最有利于巩固精神状态。
祂说得不错,那时我踌躇满志地走进心仪的大学,想着“大学四年一定要一开始就做得很好”,再加上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各门科目都学得用心,上课时总是抢着坐第一排,各科老师都认得我,其中最相熟的是“英国文学史”的老师,我时常向他请教英文原著中无法拆解的句子,也和他成为了朋友。
那时的我自认为称得上勤奋,却也不是事事都那么“勤奋”,在同宿舍的卷王为了能在申请奖学金时多加几分在各种赛事间窜来窜去,作为志愿者服务,竞选学生会干部的时候,我情愿和网上结识的戏剧爱好者组团去看音乐剧录播,或者在交流群里找一个同样闲着的人打羽毛球,又或者去校外的咖啡馆摸摸那几只养的油光水滑的品种猫。
总而言之,劳逸结合,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更不知人生苦短。
但命运一贯不讲道理,它并没有让这段安乐的日子持续太久。
在某个下午,我在打完羽毛球休息的间歇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有许多母亲打来的电话,而在我打算打回去的时候,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你爸出事了。”
Alex在封锁记忆的时候是以这条短信为基准的,祂让我的记忆停在了收到这条短信的十二个小时前,那时我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沉入梦乡。
“发生了什么?”阿蒙问道。
“有个女的跳楼轻生,他刚好路过,被砸死了。”我知道自己的语气很冷漠,“她应该找个空旷点的地方。”
“他是怎样的人?”
在沉默了片刻后,阿蒙又问道。
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身边总是有很多我叫得出或叫不出名字的叔叔伯伯,大爷大娘,有的是同他切磋书法的笔友,有的是在工作上指点过他的前辈(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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