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朱刚鬣知机会做人,伸手抓住黄金糕往嘴里塞,也没忘记用黄皮桑纸包起几块香气扑鼻的桂花糕、云片糕,给还未尝过鲜的师傅送去。
慈舟微笑着收下二弟子悟能的孝敬,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感觉到香气沁入心脾,莫名地全身一紧,装作不在意地随手放在一边,也没有取用,只是轻轻扬手,让朱刚鬣自去。
“大师兄吃惯了水果山泉,肠胃都小了,此等上好的糕饼点心,他可吃不下太多,俺老猪得帮衬着点,替他应付了,免得白白地浪费粮食!”
慈舟笑着点点头:“说的不错!盘中一餐饭,粒粒皆辛苦!哪怕是一丁点的浪费,都对不起农人的辛劳,罪过,罪过啊!”
巾帼战将青索听到“粒粒皆辛苦”时,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高看黑衣僧人一眼,暗道:“不愧是中土大唐来的高僧,随意说几句话,就能出口成章。传闻盛唐物华天宝,人才辈出,青史留名的律诗不知凡几,更有诗意近于道的谪仙诗圣,果然名不虚传。恐怕,只有都城翰林院的几位‘不栉’妹妹,才有这般才情,才能勉强对得上话。我是差远了,差太远了!”
她忍不住又看了黑衣僧人一眼,只见他唇红齿白,样貌宛如少年,却宝相庄严,内蕴神仪,心口一片酥麻,仿佛被人挠痒痒似的。
“这位来自中土大唐的男儿,既有妙语连珠的诗情,又有降服妖怪做徒弟的本领,简直就是文武双全,梦想中的如意郎君。”
谁说西凉国女子皆悍妇?哪个女儿家心里不怀春?即便是身高九尺,拳如沙煲,威武雄壮的巾帼战将青索,此时内心也是小鹿乱撞,一缕情丝向着黑衣僧人绵延而去,牵挂在慈舟身上。
在识海中开辟天宫,无时不刻都在收摄徒弟们的杂念,慈舟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情丝,换做以前,他早就挥起慧剑,一口气将所有情丝斩断烧烬,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巾帼战将青索在绸缪着写信举荐,准备将慈舟师徒打发去都城,这对于计划中的借兵一事,未来联手反攻乌斯藏国,有着莫大的好处,跨出最坚定的一步,他自然是不会在此时出手,坏了大事。
没过多久,慈舟看到系在手腕上的情丝,繁复地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根,何止是来自巾帼战将青索一人,估计青螺谷的驻军无盐健妇们,都把爱意牵挂在自己身上。
或许此时在村中,只有那七八位心气高傲,与走婚夜宿的相公情比金坚的“罗敷”,才不屑于多看慈舟一眼,自顾自地准备晚饭去了。
村中,几缕炊烟袅袅升起,驻村的无盐健妇,看着慈舟的相貌,馋地直流口水,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差点就掩饰不住了,好在她们还是能遵守军纪,专门分出人手准备饭菜。
擂台撤掉后,就是无盐健妇的专用演武场,此时转变成露天食堂,到处都有人忙碌,甚至有人脚不沾地地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