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东流,船行悠悠,江镜吹水,波光琉璃。名元无心观赏,死气沉沉走下船阶。
来到一层住处,东倾四人行礼相迎,客套两句放下行囊。还未收拾妥当,刘景川领他来到船尾,开口说道:“我本想昨天传学,可惜一天寻不到你,晚上又被龙神族打扰。今天也好,学会了晚上就能帮公主医治。”
“长行八拳这么简单吗?一天就可学成!”
“哈哈哈,我在京城书院读经两年,习武三年才成,一天当然学不会,只不过我只教你愈拳法。我哥哥出掌袭身前,肯定收了部分气,所以伤是不重,难就难在心脉处,稍有差池性命堪忧。”
“既如此,刘大哥您快去医治吧,没必要非让我学。”
景川听了,脸上出羞,搓须摇头,打趣说道:“你不懂,气运之伤需要贴肤运气,而且疗伤数日不可间断,除你之外谁还能帮她?”
名元听了,脸上潮红,低眉眼转,怯懦说道:“这么说,刘大哥我也不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只能心药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若不学,万一公主气怒断了心脉,再无回天之力。”
名元握拳捶手,砸到掌伤,苦着脸忍着痛说:“我学我学,刘大哥咱们快开始吧。”
只消半日,传授招式和气运法门,名元熟记在胸。可是身有怃奈神功未除净,火气上不了臂膀,水气又不能乱开。刘景川问他还有没有疑惑,名元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眼看景川转身走远,名元跑去拦住说:“刘大哥我想开水气运作,又怕失性成魔,您能不能教我抑气法门。”
“哎呀,刚才屋里的都是气学高手,尤其柳下月,他是厌龙锦门人,更是水行气,你快去找他吧。”
听了至宝之言,名元眉眼舒展,周身舒爽,明里暗里透着高兴两个字,迈步跑去,撇下刘景川先走一步。
闯进屋中,见三人稳坐聊天,名元挤进身张口便问。三人听了,大笑不止,前仰后合。名元虽是茫然不解,但他心急讨教,立刻坐近身,笑脸盖羞地说:“司马大哥,您是气宗高手,一定有法子教我压制水气。”
“哈哈哈……刚才我们还讨论,如何劝你以后不用水气。这倒好,你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名元惘然若失,挠头苦恼。四灵山南宫仚看出了他心结,拍拍名元肩膀,微笑规劝:“你是噬阳血脉,以后万不可用水气,江湖上人见必诛。如果不是东盟主惜才,恐怕你早就没命了。”
“诸位哥哥,我实在不知什么是噬阳血脉,更不知我为什么会有。真若如此,三位现在就可取我性命。”名元抱拳施礼,行端威坐,气吐正言。
听他言语诚恳,一脸祥瑞无谎,看他相貌堂堂,一股锐英正气。三人相视点头,心思汇通不谋同想:“此人日后,必成顶天立地好男儿,戴月披星真英雄!”
“好,我来告诉你,五行水气有黑、乌、玄、黛四支。按血脉又分噬阳、亡月、嚼星和幕辰。噬阳血脉练气最快,功力最强,但它弊端凸显,一旦失控,变体成魔残害众生。因此武林剿灭几近灭绝,这几十年来,只留下一个相星河,如今痴傻疯癫不足为惧,你或许是相家最后的独苗。”
再听相星河之名,名元沉沉低下头,长长出一气,心中愁思翻上口中说:“这么说,他真的是我父亲,姗姗说的全都对。”
“相星河是我师伯,相家姓源于姒姓,祖上乃是远古时期,盘古的后裔冉相氏,近源出自武罗中离山。百年前为国之大姓,子续绵延人丁兴旺,可惜血脉狂怒,癫荡不羁,只要是噬阳血脉,相家人绝不会有假。”
“诸位哥哥,噬阳水气如何才能不成魔?”
“道家三气归一!佛家静心禅坐!”三人异口同声。佛道之功根本不可速成,名元深知其理,再无多言。
暮霭苍茫水在天,星河载舟月登梦。名元来到鱼书门外,看里面人晃影动,听里面嬉笑有声。纵有情急悄话,说不得倾天诉水,纵有愫切盼愿,道不出入梦归月。
孤身刚离去,屋内闲人陆续走尽。熄灯床坐,鱼书拉手轻拍,小声劝言:“晓妹妹,咱们女人一生,最大的心事就是姻眷,能遇见宠你爱你的人,是天大的福气。这两天你俩生气,我全看在眼里,纵有不对,你占七分。我从没见他跟你红过脸,动过气,你也不能再吼他。”
卿晓低眼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