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这案子都应该大理寺查啊。为何把我们调过来?而且案发地在安徽淝水,而我们远在洛阳。这也太奇怪了。”掌狯边走边说。
“这个自有上面的道理,你我尽管尽力做事便是。另外,此行的人,不管是谁,都要小心提防,注意自己的言行。”虽然掌狯是他贴身副将,一起出生入死,但此案目前尚未明了,他也不便让更多人知道隐情。
“是,属下谨记。”
“另外,飞书洛阳,选二十名精干之人,火速赶到淝水与我们会合。咱们对这陵墓之内的事全然不懂,你让他们最好从邙山挑几个熟悉陵墓之人一起。”
“遵命,属下回去就办。”掌狯说。
一路说着就到了家门口,大门的门额上挂着大大的“王府”二字,而不是掌府,这是王氏陪嫁给这位旁系女眷的宅子。说明白一点,掌笠你是嫁到的王家。谁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王谢联姻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补充。
下人禀告说夫人和司空夫人一起外出游湖了,说是要三五天方可回来。正好,免得见面又要被冷嘲热讽。因为常年不在,他的寝室早已被移到偏院。而他也不计较,甚至很少到正院去,女人怕被冷落,男人可不怕。
坐在屋里,他忽的觉得空了下来,感觉无所事事,于是吩咐下人拿来一块帛巾,慢慢擦起剑来。这把七尺长侧重剑,天天剑不离手,剑鞘比起七年前更加乌黑漆亮。他一点点仔细的擦着,剑鞘,剑体,剑柄,剑格。。。一点点擦过来,像对待心爱之人一般怜惜。擦到剑镡处,那里挂着一个厚厚的软锦袋,他知道里面挂着那块玉环。生怕它每天撞击铁剑而碎,掌笠特地找人缝制了一个厚厚的帛袋把它装在里面。他掏出赤螭玉环,不知何玉质地异常坚硬,七八年了,不但没有任何磕碰,反而被他摸的通体油亮。掌笠擎起长剑,走到院中,舞了起来。。。
七年前那次,韩悦问“这剑,杀过人吗?”,他答:“未曾。”韩悦悠悠像是自语:“如此重剑,伤到不知疼否。”七年后的今天,这把长侧剑,已经记不清砍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洛阳离箕山不过一百多里,可这些年他一次也没再去找过他,也许是军命在身公务繁忙,也许是真的没想起来,也许是刻意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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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羞于面对自己。借口可以很多。
建康到淝水,九百八十里,王劭带了赵启和十余名手下,这边五人。十几人快马加鞭,一路无事。三天后便赶到了寿阳县。寿阳县令彭璧已接到消息,早早等候在县衙。洛阳调来的二十名精兵也已等候在。众人见礼后,彭璧大致介绍了一下案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