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交给陈直,伐树、回营时都要注意安全,随后,便与曹德等还营中去。
李顺没跟着回去,接着领着丁犊、丁仲等孩子烧水打杂。丁犊想扶曹幹回营的,这点伤回去包扎已是不太情愿,再让丁犊扶着,那更不像话,曹幹没让他跟着。
从壕沟上的浮桥走过,进到营中,曹德叫拉车的那三个战士把树枝、树干拉去给陈直,自己则与曹幹回本屯驻区。到了帐中,他对曹幹说道:“阿幹,你在帐里等着,我去把郭医叫来。”
曹幹笑了起来,说道:“这点小伤,找什么郭医?听他说十天八天必好么?大兄,你来帮我包扎就行了。”
曹德凑到曹幹身后,又瞧了瞧他的伤口,曹德个子比曹幹低,却是得仰脸看。仔细地看了后,曹幹这伤确不太深,往常在家干农活时,磕磕碰碰的,这类伤曹德就没少受过,知道确实不碍事,就听了曹幹的话,不再提去找郭医。他摸了块麻布在手,想来先把曹幹伤口的血擦掉。
曹幹说道:“大兄,你先烧个开水,把这麻布煮煮,再来帮我擦伤口。“
曹德怕了拍额头,说道:“是了,阿幹你教过我的,得先用开水多煮!我这一乱,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等着,我取水去!”转身出去了帐外。
曹幹把火盆搬到到自己脚边,烤着火,等他回来。
等了会儿,帐幕掀开,曹幹抬眼看去,进来的人不是曹德,而是个妇人。
这妇人年约二十七八,荆钗布裙,柳眉樱唇,身形颇瘦,曲线玲珑,正是戴黑。
曹幹愣了下,说道:“戴阿嫂?”
戴黑端着一盆水,一双杏目落在曹幹身上,紧张地上下打量,说道:“小郎,我听曹大兄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不小心被碎石划了下,不严重。戴阿嫂,我大兄呢?”
戴黑见曹幹不像有事的,放下了心,咬了咬红唇,犹豫了,说道:“你大兄一个男人,粗手粗脚的,我怕他给你包扎不好,所以我就来了。”
“……这怎好有劳戴阿嫂?”
“李顺这几天伤口换药,小郎,你知道的,多是我来给他换的。你就放心吧,我能给包好!”
戴黑不等曹幹答复,自顾自把盆放下,从怀中取出了块麻布,这块麻布干干净净的,比曹德刚随便找的那块强了不知多少。她蹲在盆边,埋着头说道:“小郎,这水是烧开的。”把麻布放到了盆里,泡了会儿,拿起拧干,起身说道,“小郎,你转过去,我先把你伤口擦擦。”
戴黑说的也不错,曹德粗手粗脚的,只从这麻布上就能看出,由他包扎,定然是不如戴黑。
曹幹因不再推脱,把身子转过,跪坐席上,解开袍服,露出后背,对向了戴黑。
再是烧着火盆,大冬天的,帐中也冷,寒气催迫,鸡皮疙瘩顿时起来,曹幹不禁打了个冷战。
很快,一片暖意抚到伤处,是戴黑开始用麻布为他擦拭伤口。
虽然看不到戴黑,但从擦拭的动作,曹幹可以感觉得出,戴黑这时必是小心翼翼,聚精会神,擦伤的动作不快不慢,很柔和。没多会儿,伤口擦干净,戴黑又取出块较长的干净麻布,因为她知道曹幹冷,这会儿的动作快了许多,三下五除二,就麻利地把曹幹的伤口裹上了。
戴黑轻柔地把曹幹的袍服重新给他披上。
曹幹低下头,待要系束腰带,后背再次觉得一暖,一个身躯伏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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