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拦江坐在门口,翘首等着。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范无常这家伙贼精,翻遍了整个范宅,只找到半块发霉的烤红薯,连个米粒儿都没找到,饿的前胸贴后背。
萧金衍倒无所谓,他饿习惯了,只要有酒就行。
李倾城是豪门公子,自有书童青草去办吃食。小红鱼是女子,三言两语哄得青草乖乖献上食物。青草也邀请过赵拦江,可赵拦江却没去吃。他有他的逻辑,李倾城也是为了武经而来,将来抢武经时,早晚会动手,吃人嘴软,他才不肯欠这个人情。
这时,有两个衙役来敲门。
“这是范乡绅家嘛?”
赵拦江道:“正是,有何贵干?”
衙役道:“范乡绅犯了事,如今关在大牢里,我们来送拘票,顺便通知家里,拿钱去赎人!”
萧金衍心中一喜,口中却问,“不知范乡绅犯了什么事?”
衙役说,“我怎么知道?”说着,将手伸了出去。
衙役寻思,你们住在范家,自然与范无常有关系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既然进去,捱几天苦日子是难免的,大老爷有老爷的生财之道,他们当差的有当差的生财之道,要是你们懂事,拿点银子出来疏通下,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好照顾下,不让他在牢里吃太多苦头。
萧金衍如何不知,不过却故意不提这事儿,将拘票接了过去。“几个差爷老远跑来也挺辛苦,进来喝口水再走呗。”说着,吩咐小红鱼,“还不去打水?”
小红鱼瞪眼,“凭什么我去?”
萧金衍说,“我使唤不动别人。”
“那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是要跟着我嘛,这点事都不肯做,那就走吧。”
小红鱼一脸不满,去井边打水,青草见了,连忙道:“红鱼姐姐,我来帮你。”
两个衙役进来。
小红鱼用一个瓢舀了一瓢凉水,递过去道:“差爷,请喝水!”
衙役一见,心中有气,说,“不必了。”
小红鱼被萧金衍当丫鬟使唤,正在气头上,怒声道:“给我喝!”单手向前一推,一瓢水平飞过去,落在两人身前的石桌上,竟将那石板砸出一个坑,却一滴水也未撒出去,赵拦江眼睛一亮,“好功夫。”
两差人哪里见过这功夫,顿时换了一副脸色,连道:“不渴,不渴。”
“喝!”
两人吓傻了,大口将一瓢水喝掉,一句话也不敢说,吓跑了。
萧金衍松了口气,把拘票晃了晃,说,“你看,范老财被抓了,咱们在这里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倾城摇头,“你不帮我,我不走。”
小红鱼也摇头,“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
萧金衍问,“当真?”
“当真。”
萧金衍说,“我去茅房,你来啊?”小红鱼说了句好呀,真跟了过来。萧金衍只得作罢,暗骂苍天,这是什么事儿嘛。他本来寻思,想办法把范无常弄进去,这些人就知难而退了。
赵拦江坐不住了,提着刀,转身就走。
萧金衍道:“赵兄,后会有期!”
赵拦江一声不吭,大步而去。
一个时辰后,赵拦江手中拎着一脸萎靡的范无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