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心里受用,但面上不能应啊。
听他轻喝,陈朝急忙施礼,就要跪拜下去。
“草民一时失言,还请凌王宽恕。”
结果,并没有拜下去,就被凌王伸出双手给扶住了。
“陈先生并无罪,何来宽恕一说,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说,还请陈先生慎言。”
陈朝却轻轻摇了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凌王满是诧异,不明白陈朝是什么意思。
“凌王,有些事情即便不说,大家也明白。可有些人怕摊事,所以不敢说出来,但草民不怕,草民自小被家父教导,谨记忠君爱国之道。
如今国君在位,草民便忠于国君,可国君一旦退位,秦元召登上国君之位,就他那般人,草民还真忠不了他。
草民心中未来的国君,只有凌王,也只能是凌王。”
陈朝情绪似有些激动。
凌王也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他在陈朝心里的地位会这么高,如此的受他尊崇。
不过,凌王还是表现的极为谨慎。
他道:“陈先生不可妄议这等大事,小心惹祸上身。”
陈朝摇头轻笑道:“这里只有我和凌王,并无他人,草民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凌王认为草民有异心,大可将草民今天说的话告知国君,让国君治草民的罪。
不过,在这之前草民有一句话要说。”
“陈先生请讲。”
凌王渐渐被陈朝给带起了节奏,听陈朝这般说,他便是极为自然地说道。
陈朝道:“草民刚刚说的那番话,有草民的意思,但更有草民岳父、如今长林封地的统治者长林王林正的意思。
草民与太子已经结仇,日后太子登临君位,长林封地必定要面临他的怒火,这一点,草民不说,凌王也该清楚的。
可凌王登君位,我长林封地便无此忧虑。
最重要的是,凌王将来必是一代明君,所以,长林家愿意忠于凌王殿下。”
凌王满心震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长林封地也会有这样的意思。
只是,他除了惊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长林封地要效忠他这是好事,可问题在于,他真得能相信吗?
见秦元卓面露思虑之色,陈朝道:“凌王殿下可知为何草民刚到明都就打了工部尚书吴楼之子吴飞?”
凌王回过神来,诧异看着陈朝,隐有猜测。
陈朝道:“吴飞乃是吴楼独子,吴楼对其极为宠爱,草民打了吴飞,吴楼必定会报复草民,可草民的身份太过敏感,他吴楼敢动我,就不会有好下场。
可让草民没有想到的是,吴楼并没有出手,而是家中人瞒着他派人刺杀草民,如此情况下,最多只是惩治他的家人,吴楼并不会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可为了搬倒吴楼这位工部尚书,草民只能兵行险招,那就是带人闯宫,将事情闹大。
结果庆幸的是,草民赌上了长林家的未来,最终赌赢了,不但吴楼的家人被惩治,吴楼也因此丢了工部尚书之位。
凌王,我陈朝与吴家没有任何仇怨,甚至是草民离开明都时,还没有听过吴楼,草民为什么这样做,凌王想不出来吗?”
凌王认真听着这番话,神情动容,身体一震。
他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陈朝要表达的意思。
他紧紧盯着陈朝。
陈朝也在凝视着凌王。
陈朝心里不禁想道:“为什么打吴飞,很简单,因为他跟我装逼啊,不揍他才怪。”
可此时,他却似一脸动容道:“凌王,草民这样做,只是因为吴楼是太子的人,所以草民要帮着凌王搬倒他,慢慢助凌王登上君位。
而且一进入明都便做下这样的事情,甚至是惜得罪太子,为的就是断了我长林家的后路,表达对凌王的忠心。
今日朝堂之上凌王亲眼所见,草民与太子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即便凌王不信草民的忠心,也该明白,为了长林封地的安稳,太子必须完。”
于情于理,陈朝都是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不容凌王不信。
情之方面,长林家认为你凌王爱才,心胸宽广,将来必是一代明君。
理之方面,长林家与太子结仇,为了自保,也只能搬倒太子。
所以,不管是哪一方面,长林家要效忠凌王都是极为正常之事。
何况,如陈朝所言,搬倒吴楼都是基于长林家先认可凌王的前题下,如此忠心,本就有意拉拢长林家的凌王,岂能不信,岂能不动容激动。
凌王心跳都微微有些加快,面现潮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