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摇了摇头,制止了戒吹就要发功,这般心魔,终究得他自己过……
“哥,你还没问他收钱呢。”
“救好才能收……”
李之之跟着戒吹去化缘,钰苓自然需要陪同。
空荡荡的包子铺中,只剩下磨药的李避,和被李避点穴后,平躺在桌上昏睡着的麦亦。
鼾声如雷,回荡在这诺大的空房内。
听闻屋顶传来一声轻响,李避抖了抖手中的药尘道:
“既然来了,何必坐在灰尘之中?面对面聊天岂不是更好?”
“有趣。”
靴前勾起,带着一丝诡异的长钉,黑色长袍上刻着道道红色云朵,腰间配有一柄古铜色的剑鞘。剑柄尾端挂有一线粉色细碎的尾絮,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泰安皇朝设立于各地衙门的特殊组织,泰安巡捕!
黑衣红云飘泰安,
问遍世人心不甘。
粉尾铜剑横心志,
敢问天下不平事。
李避放下手中的药罐,抬起双手抱拳道:“云游僧医戒避……”
走出黑影之人面若磨盘,大而又圆,双眼却如豆,瞪眼好似眯缝。两个鼻孔朝天,似是蔑视似是不屑道:
“宝刹何处?”
李避答:“小庵寻夏城东百里深山。”
面向滑稽之人一手按刀,一手捂鼻问:“上房几众?”
“不足十僧。”
“为何你身上有如此重的尸气?”
“常年替人超度,难免沾得一丝死气。不知贫僧该如何称呼大人?”
负手踱步的捕头静立于麦亦的身侧,一手捏着下巴说:
“泰安巡捕,沈知忆。”
“才高知深,万里挑一,原来是江湖有名的大侠,沈捕头!”
沈知忆凝视着麦亦沉睡的面孔,一手撑住桌边,另一手探了探麦亦的呼吸:
“如此油嘴滑舌倒不像是僧门弟子该做之事,你为何能听懂此人的话语?”
“西域若羌国的小域方言,贫僧凑巧熟知一些。”
滴水不漏的问答,让沈知忆无从下手,他能感受到李避的不俗,却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他不问,李避也就不出声。
沈知忆知道,越是这样的男子,越容易有问题。
“你在做什么?”
“研药。”
“作甚?”
“救人。”
“谁?”
“他。”
沈知忆顿足按剑:“他得了什么病?”
“心病。”
“心病能治?”
“不能根除,可以压制。”
“为什么救他?”
“救人需要为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