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拍了拍李之之的肩膀,轻声道:“那暗室中的尸体,和咱们在寻夏城杀的一样,都是毛巾会的。
我等也是寻找他们的下落而来,而毛巾会的人现在巴不得杀死我们。
此人敢杀毛巾会的众人,铁定也是彼此有仇。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和这庄稼汉是朋友。”
庄稼汉咧开嘴,这般憨厚的笑容的确让心舒心。
“看不出小老弟这么年轻,武艺竟如此不俗?
也不是老哥不信你,你这般羸弱的模样,连锄头都挥不动。怎么可能,杀得了毛巾会这般强敌呢?”
顿了顿声,庄稼汉的目光落在钰苓身上,唏嘘道:
“你和我婆娘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你应该是碟探了……
要是有你的帮助的话,杀毛巾会之众,也不是难事。
六朝混战结束后,你们这些亡朝遗子,为了生存是不择手段啊。
那么,你又是哪个皇朝的呢?选夏?西楚?还是盛乐呢?”
李避也不解释,轻轻打开药箱,从那乾坤袋中取出一团安神的药材朱砂,当归、地黄、甘草、黄连。
再取出制药的器皿,现场做起药来。
庄稼汉看着李避手中的草药,常年耕种,他自然也识得这般独特的药材。
“郎中?”
“我从长景岳而来,若我直接说身份,似乎并不能得到您的信任。那我便简单地做一点草药,看看没了佛语证道,你能不能暂时恢复精神。”
李避熟练地将药材按着比例混合在一起,双手如蝶,径自飞舞。
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罐黄酒,滴入五滴蜂蜜,加入黄酒,将这般药粉按着揉面的方法,搓捏了起来。
很快,罐中多出了五粒药丸,李避一股脑将其扔出道:
“您现在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庄稼汉接住药丸,紧紧地盯着李避的双眼,想要看出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
李避的手法不似作假,只是想着钰苓的特殊身份,一时间,他也在犹豫。
老实人便是如此,被人骗过一次后,便很难再相信别人。
庄稼汉朝着钰苓丢出一颗药丸,钰苓甚至没给庄稼汉开口的机会,顺势便直接吞下了这颗药丸,嘴中不屑道:
“好歹也是三条腿的男儿,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大概男人的通病便是容不得别人说他:不行、不举、胆小吧。
戒吹看着庄稼汉吞下这般药丸,也是收起了自己的佛语之态,赶忙拿出李避配制的药粉服下,压制心头加速的热血。
清凉、舒适的感觉,从浑身的经脉中兀自散发开来。庄稼汉不禁舒适地长舒了口气,径自呢喃道:
“西楚上了长景岳的皇子嘛?”
一丝宁静之感从心头出现,庄稼汉握紧手中的圆锹,冲着李避抱拳道:
“庄稼汉,拜见西楚栗帝后人!”
“不如和我们说说,你怎么成了这般?
堂堂皇恩榜八十一庄稼汉,居然落魄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