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下的两本账册递给了徐璈。
“嫂子,开店看店,少不得要先从中账册说起,这也是经商的底子。”
“这两本有点儿意思,你先拿回去看,有暂时看不明白的地方可标注出来,往后半个月来一次店里,我再慢慢跟你说。”
徐明辉把给家里人带的点心拎给徐璈,话却是对着桑枝夏说的:“大嫂莫慌。”
“在家若是遇上不解之处,不妨去问问我娘。”
徐二婶是正儿八经的大商户之女,从小手头上过的除了各种珍宝金银,最多的就是各类账本。
只要桑枝夏去开口问了,徐二婶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桑枝夏点头说好,下意识地仰头看了徐璈一眼:“咱们走吗?”
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再不走的话,回家的时辰就很晚了。
徐璈食指摩挲过她的手腕勾了一下,笑道:“走。”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所需的便是时间。
在此处久留也没意思。
徐璈伸手去扶桑枝夏跨过门槛,两人并肩走远,徐璈还一直侧头在跟牵着的桑枝夏说什么,侧脸露出眉眼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柔和。
陈菁安眯眼看着直到人影再也看不见,叹为观止地啧了一声,十分玩味:“若非亲眼所见,这样的场景只怕别人说了我也不敢相信。”
徐明辉属实懒得理会他无用的感慨,一推挡在眼前的小桌站了起来:“我那边还有事儿,处理好之前暂时就不过来了。”
“哦?”
陈菁安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慢声说:“不需要帮忙么?”
“不需要。”
徐明辉理了理衣襟,开口时语调带着散不开的讥诮:“只是条在泥坑里打滚的泥鳅,若因此误以为自己就是真龙,那这条泥鳅当真是想错太多了。”
“结果会让他认清自己的。”
陈菁安啧啧两声没多说,等徐明辉从后门走了,摸了摸下巴不由得嗤笑出声。
他就说嘛,这种不屑万物的藐视所有,让人见了恨不得打烂他脸的高傲,才是徐明辉这人的真实面目。
至于桑枝夏在时,徐璈和徐明辉不约而同展现出的温雅耐心,那就只能解释为堂兄弟间的感人默契了。
如此也好。
陈菁安抓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转了转指尖的茶杯,笑色幽幽。
野兽利爪伤人也伤己。
徐璈和徐明辉都不是善类,个顶个的心黑手狠,从徐家落罪被流放至此,血肉模糊的胸腔时时磨砺的是骇人的尖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失控疯魔。
有了这么一个人在,倒像是给发疯的野兽上了一道自保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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