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
有桑枝夏,他一直担心的事儿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桑枝夏全然不知自己在陈菁安的眼中意味着什么,回到家后就陷入了老老少少的集体控诉。
深感悲伤。
许文秀泥人似的好性子,再大的事儿也只是低头抹泪,难得跟人起一句半句的争执,可听完徐璈一字不落转述的医嘱,罕见动了真怒。
“你说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早就说了不可轻忽不可大意,让你好生记着大夫的话,好好养着,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去话呢?”
徐二婶本就是泼辣性子,带着嫂子弟妹跟绣庄掌柜来往多了,挑起家中进项大梁以后,言辞越发犀利:“除了那些包戏子玩粉头五毒俱全的混账废物,我就不曾听人说过,这么小的年岁能缺气少血,弱得影响寿数的。”
“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三婶说不出太犀利的,眉眼间攒出的也都是明显的不悦:“就这还嘴硬说自己没事儿,要不是老爷子压着,只怕徐璈还拉扯不动不愿意去看大夫抓药呢。”
徐璈这回跟桑枝夏真不是一边的。
他回到家将胡太医的话重复了一遍,就抱着择菜的筐子蹲坐在了旁边,冷眼瞧着桑枝夏被唾沫淹没。
他自己说的实在不管用,借了旁人之口甚至还觉得数落轻了。
边上的几小只听不懂多的,可从大人严肃的神色便可察觉出端倪,整整齐齐地站在边上,看着桑枝夏的眼神也都写满了不赞同。
徐明阳心直口快:“大嫂,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不听话呢?”
剩下三小只附和点头。
徐嫣然语重心长:“大嫂,你要听话。”
徐锦惜人小心软,看到桑枝夏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啪嗒啪嗒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软乎乎地说:“嫂嫂不怕哇,二哥给我们买糖了,我把糖都给你留着,吃药的时候吃!”
徐明煦也捂着自己的小糖袋子冲了过去,徐嫣然紧随其后。
徐明阳摸了摸自己只剩下一点点糖渣子的荷包,满脸遗憾。
都怪他要带领的小娃娃太多了。
一兜子糖块,到手分出去他自己都只吃了一块儿,这把殷勤属实是有心无力!
桑枝夏本来是心虚加郁闷,被这几个小的一围,忍不住乐出了声儿,突然又生出了为自己辩解几句的底气。
她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吧,我也没……”
“还敢犟嘴?”
沉默了全程的老爷子意味不明地看着桑枝夏,桑枝夏眸子一闪心虚低头:“祖父,我不犟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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