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叔听完苦笑:“父亲这话就当真是在调侃我了。”
“我只是觉着甭管是手闲着还是心闲着,总要让一样空着日子才能舒坦了,不过大哥的确说的对,我是懒得操心。”
在他这一辈,徐璈的父亲一枝独秀在前,无人可比。
再往下一辈,徐璈和徐明辉都是人中翘楚,年少有的是来日可为,他都这把年纪了,多的当真是没心思去想,也懒得想。
徐三叔拍拍手站起来,唏嘘道:“多的富贵我只怕是担不起了,如今只盼着能沾沾侄子们的光,来日也能享个能一顿三菜一汤的闲人福气,如此我就很满意了。”
谁说想得少图的不多的就是蠢?
明知不可为还自不量力,那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老爷子笑笑没说什么,视线转而落在正屋后,笑意莫名淡了几分。
“你母亲称病许久,你得了空闲不妨去劝劝。”
自从徐二叔带着不甘去了县城中做账房,老太太这病就不见有好转的迹象,期间甚至还试着闹过几次。
虽说她外强中干的本质,导致她的哭闹最后也都是无用收场,可她这么负气一直躲在屋里不动,迟早也是个祸患。
徐二叔想到跟自己独处就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还歇斯底里摔打一通的老太太也很是头疼。
老太太早年间也不这样。
可现在不知是心疼徐二叔心疼魔怔了还是怎么,染上了粗鄙暴怒的习气,整个就是没法沟通的疯魔状态,谁见了都脑袋大。
不光是老爷子不愿与她多说,就连底下几个小的也是听到老太太的动静就果断闭嘴,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迁怒。
徐三叔在她眼中还比旁人更多一项不帮嫡亲哥哥,胳膊肘往外拐的罪过,为了免得麻烦,他前后躲着老太太好久了,就是生怕被逮住训话。
不过老爷子都发话了,再躲就不像样了。
徐三叔头大如斗地捂着脸叹气:“好,我一会儿就去。”
老爷子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整个徐家,现在唯一还能在老太太跟前说上几句话的也只有徐三叔了。
劝得动最好。
可要是实在劝不动,老太太执意要这么闹下去,那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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