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四腿摊开,趴在地上,竟是被这一击之力震死了过去。
至于马上的军官,双臂软软落下,双目向外突出,七窍俱在流血,软软倒在马尸之上。
一击之威竟然恐怖如斯,周边的人俱是瞠目结舌,肝胆俱裂,看着白袍之人从军官身旁跃过,割草一般屠戮着其余的士卒。
“挡不住了,跑。”不知谁喊了一声,在场的人再无再战之心,纷纷四散逃窜。
水从月如同狼入羊群,或劈或射,几十人的队伍转眼间被其冲的七零八落。
吴亘在烽燧上看的血脉贲张,这岂是人,是神魔,是上天派来鞭挞人间的杀神。
两侧山上还在攀爬的人都傻了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纷纷弃械而降。
短暂的一仗下来,场中留下了十几具尸体,还有八人被俘。
战果如此丰硕,吴亘不由的心花怒放。抬头看看坐在烽燧独自饮酒、恍若什么也未发生的水从月,心中感慨,世人常说有什么百人敌、千人敌,自己只当是夸大其词。
今日方知,世上真有这么一种人,风虎云龙,气吞万里,啸吒间起清风,笑谈中灭狼烟。
仔细审问捆绑起来的俘虏,为何今日一反常态攻击荒冢岭。原来,大夏国边军得到线报,这荒冢岭上屯了大量军需,而守备薄弱,只有一名羸弱少年驻守。
想着能抢一笔是一笔,这种没有什么风险的买卖为何不做,于是派了几十人过来打探。
来的时候,真觉着是来搬东西的,连马车都带了过来。而且大夏国也没想着派兵驻守此处,毕竟此处远离大夏,就是个鸡肋之地,难以大量屯兵、补给不易,占领了也着实没什么意义。
吴亘鼻子都被气歪了,这是哪路不着调的细作,传递这种不实军情。自己在荒冢岭晒晒太阳,贩贩私盐,日子莫说多么滋润。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找厢军大营啊,凭什么欺负我一个小小的伍长。
点燃烽燧上的狼烟,一道道烟柱接连升起,在旷野上十分醒目。信号已发出,吴亘静待厢军大营来人。
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一百骑隆隆而至,竟然还是张远带队。小院中驻扎不下如此多的人,只得在山下下马休息。
看着蹲在地上的俘虏,以及那一排尸首,张远惊愕万分,没想到从未发生过战事的荒冢岭,突然打了起来,而且还打赢了,打赢的还是那个匪气十足的吴亘。
不相信之下,张远亲自到关外大夏国的一侧,在地上细细查看。血迹斑驳的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箭矢,马的尸首,人的残肢犹存。
看完战场,张远在吴亘的陪同下到烽燧下的小院中休息,毕竟一路急行军至此,人困马乏。一路上看到堑壕暗堡、陷阱机关层出叠现,接二连三,可谓触目惊心。
待走到院门口,回头看看这一路大大小小的机关,喟叹不已,“没曾想,这小小的荒冢岭竟被你经营的有如铁桶。三五人守在此地,拒几百人不成问题。好好好,回去后,我定然向曲长请功。”
心情激荡之余,右手重重拍向身旁的石狮子。
“不要。”吴亘原本满心得意,眉开眼笑,眼角斜瞥到张远动作,不由的魂飞魄散,急切出声阻止。
张远一怔,不知吴亘何意。
忽觉身后劲风袭来,转头时只见一根巨木已飞到身前,正好撞在背上。张远被撞的飞了出去,身体重重扑在地上。刚想站起,地面忽然裂开,一个黑黝黝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吴亘捂上眼睛,不忍直视接下来的情形。
张远的声音从坑中传出,听起来有些失真,“吴亘,老子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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