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来了。”陈平笑道。
孟恪说“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陈平说。
见孟恪看着自己手里拆开铺平的箱子,陈平解释说“都是快递箱,放着碍事,我叠一下丢出去。”
“现棠的快递”
“是的,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网购。她刚才在楼下等你呢,有点困了,先上去了,我去叫她一声”
“不用。我上去。”孟恪说。
陈平“那我去把这些丢掉。”
孟恪颔首。
陈平抱起一摞纸箱,朝后门走去。
开关门时带起的一阵风,从没收拾完的纸箱中吹出一张纸片,打圈飘转,落到孟恪皮鞋旁。
他停下脚步,俯身拾起。
商品清单
银色锆石钛钢链条项链99元
猫眼石手串79元
银色锆石耳圈159元
孟恪纸片横折一次,塞回纸箱。
楼上卧室没人,套间小书房门框映出光亮。
这房间原本是要做衣帽间的,后因空间不大改成书房,放了套桌椅书架,孟恪不大使用,房间也就闲置下来,只有陈姐打扫卫生时会过来。
李羡格外偏爱这小房间,椅子上添了软垫,桌上增加台灯和笔筒,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窝在椅子上看电脑屏幕,手臂支在扶手上,拄着脸颊,全神贯注。
“给我定的罪名就是薅社会主义羊毛。”东北老太太爽脆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
李羡摊开手捂住嘴巴,忍俊不禁。
笑着笑着,就注意到门口站了个人,她一惊,捂住心口。
孟恪扬眉,似乎有些无辜。
她咳了声,站起身,扣上电脑,“你回来了”
“嗯。”孟恪看向她的电脑,“等很久了”
李羡略尴尬,“没多久。陈姐说你七点多降落,飞机延误了吗”
“阿姆斯特丹大雪,延误两个小时。”
“哦。”李羡点头,将刚才仓皇起身,斜抵在腿上椅子向后推了推。
她的长发随手扎了个马尾,低低落在颈后,光洁耳廓露出来,耳垂两颗银色耳饰,锆石闪烁,脖颈上一根银色项链,粉紫两颗水晶珠作吊坠。
“一个人在家还适应么。”孟恪将目光移到
她脸上。
李羡正在整理桌上散乱的资料,她抬头看他一眼,沉默两三秒,微笑,“挺好的。你呢,出了什么急事吗”
欧洲市场的几个子公司出了点问题。19”孟恪言简意赅。
能让他年初一匆忙动身的问题,恐怕不是小事,但他现在站在这,虽有疲惫,没有让人察觉任何一丝慌乱,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长途旅行。
李羡将桌面收拾干净,走了出来,“都还顺利吧,明天就是爷爷寿宴。”
“嗯,不耽误。”孟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