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媻一边目光像是小孩子一样悄悄看马车上的内饰,一边耐心跟草包领导解释说“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关系大概是都有一颗想要为二爷分忧解难的心吧。”
谢尘愣了一秒,还是头一次听人把巴结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哈哈大笑说“那他还挺懂事儿,改日我叫祖父给他搞个好差事,总在后排房管那么些穷亲戚有什么用,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欸,也并非都是什么穷亲戚。”一旁视线没有离开过顾媻的孟三公子闻言无奈道,“都是一时困顿的苦命人,只待一朝腾云起罢了。”说完跟好友谢尘使了个眼色。
顾媻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玻璃心,本身就是二爷家的穷亲戚,说说又怎么了二爷又不嫌弃我。”
被使了眼色的谢尘原本还为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心里不大舒服,结果小亲戚坦荡得要命,居然还为自己辩解,心里立即膨胀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得意来,对着孟三挑眉说“就你屁事儿多,顾时惜知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心直口快而已。”
“好吧。”孟三无奈笑了笑。
顾媻却又对谢尘道“我知道二叔是口之心快,可别人呢二叔,要不了多久我们可都要去营中吃住,还不知道是不是要跟那些跟随老侯爷多年的战士们同吃同住,你再这样,别人不知道你没有恶心,到时候一时误会打起来了,岂不是让老侯爷难做”
孟玉看向谢尘。
见谢尘破天荒地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挂不住地哎了一声,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对谁都这么心直口快,那些都是祖父的兄弟战友,我哪里敢随便说话,且我们或许不会和他们同吃同住,祖父说我去了便是百夫长,不睡大通铺。”
顾媻默了片刻,心想好家伙,谢尘这下基层下的还不算太彻底,侯府嫡子、侯爷继承人,正四品皇室血脉,实习工作是在自家公司的保安队伍里当保安小队长。
嗯,好歹是个队长。
那他呢
顾媻感觉恐怕得睡大通铺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没有睡过,创业初期总是需要付出多些的。
“我有自己的伍长什长,到时候让你当什长,手下管个十几号人,跟我睡就行。”
谢二爷说这些的时候,顾媻很相信谢尘没有任何言外之意,谢尘明显还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脑袋里只有兄弟、游戏、不想写作业。
哪怕谢尘也觉得他很好看,很漂亮,皮囊上上品,也只想着要带出去炫耀,要比死对头的知己好看,然后就很得意。
可一旁的孟三公子却是听得面色微红,很有些无法言喻的难以启齿,开口无奈说道“什么你们都要去军营老侯爷说好了”
“那可不那老头子一回来就要打我,说我非得选一个,不然打死我。”谢二爷骂骂咧咧说道,“小亲戚说得去军营好些,以后唔”谢二并非当真什么都口无遮拦,知道以后等我当侯爷这句话说出来被有心人利用会很麻烦,便住嘴了。
“反正以后我怕是不能成天跟你们到华安寺偷秘籍了,还有红山上园子里的鸟估计也没时间去打”
“是么”孟三公子笑容淡淡,看向顾媻,“那的确是恐怕许久都见不了一回,老侯爷治军严明,刚回来或许还要修养一两个月,紧接着就是紧锣密鼓的训军,日日不辍,天不亮便起,月当空才歇。每月兴许有两日例假。”
谢二爷还当是兄弟舍不得自己,搂着孟三的肩膀笑道“你干脆跟我一块儿进去得了,咱们三也有个伴。”
孟三公子却很明白“老侯爷大约是要为你铺路,我家中也早有安排,大约要不了多久便要去扬州府尹处领个侍郎一职。”
两个少爷还在说着家中的安排,顾媻却隐隐有些感悟,随着马车一晃一晃,门帘不时被冷风吹起,一直将马车内烧着的暖炉都吹得乍亮之际,顾媻却是猛地羽睫一颤,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