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二爷大惊,“我大哥是否在场”
“哦,谢傲他在,他这人”孟三不好说地摇了摇头,“要不是时惜在,帮忙说了一下,你大哥可就要推托了,余伯父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准备了这么些年,长安的各项关节也都俱是打通,就等着回长安述职,税务的事情若是有人耽误了他,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你大哥平日我瞧着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让他做登记,登记的东西完全不能看,让他守文书,他在库房里睡大觉,身边还非要领几个人伺候他,他是来府尹做事儿的还是来当大爷的”孟三抿了抿唇,幽幽说,“余伯父对你大哥,有些看法。”
“呵,有便有他的,关我屁事。”只是说完,谢二爷脸色不大好。
“怎么这表情”孟三公子问。
谢尘眉头皱着,不好跟孟三说太详细,和小亲戚之间的赌约还有他们那夜的谈话更是秘密,谁都不能知道,于是只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大哥这个人,最是睚眦必报,他怎么可能忍得了下头的人比他能干比他出风头”
他之前不是都跟小亲戚说过了,他大哥这个人根本就不好处理,做事儿做得太好,他要嫉妒,做的不好,又要打骂,总而言之是绝对不可能把小亲戚还回来的,顾时惜到底想干什么他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少年心中不解,但天色不早,他也不好回头去找顾时惜问清楚,更不能让人觉得他跟顾时惜之间有什么交情,于是和好友说“孟三,你要不去看看他我这会儿有事儿,要是看见我大哥让下头的人去找他的麻烦,你看着点儿。”
“哦”孟三眨了眨眼,定定看着谢尘,声音有些他自己控制不住的急切探索,“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对个远房亲戚这么关照。不会是看严林找了个什么知己蓝颜,你也非要找一个吧”
谢二爷挑眉表示“老子用得着跟他比他找的什么臭鱼烂虾,装模作样附庸风雅,还他妈的跟男人交杯酒都喝上了,亲亲我我的成何体统他能和我比”根本不用比,小亲戚那样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漂亮少年就已然这辈子非他不跟,谁能跟他比
少年想到这里,当真是傲慢又有点儿不能说的羞涩之感,过后,又还是嘱咐了一遍好友要看着小亲戚,随后直奔城外营中。
孟三公子背脊笔直骑在马背上,看着好友谢二消失在主街人群当中,才慢慢咀嚼好友那番话,往谢家的马厩过去。
孟三公子从马上下来,把自己的马交给看马的二大爷手里,给了赏钱后,谢家看侧门的门房小子们立马笑意满脸的迎上来请他进去,问他去哪儿,给他带路。
孟三却摇了摇头,今天他不进府里,他去后排房。有门房小子争抢着要带路,孟三公子依旧是拒绝,他随便给几个热情的小子打赏了碎银子后,扭头就往从没去过的后排房走去。
一路上,孟玉其实也没有多费什么功夫去琢磨谢尘的那些话,毕竟很好理解,再加上谢尘从来不曾对哪个少年有些别样意思,孟三公子便不去考虑其他,只满心期待加快脚步地奉命照看顾时惜去。
原本他来侯府也只是下意识想要见顾时惜,请人吃个饭,如今有了更好的理由相处,孟三公子觉着一整天都不回家去,也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到了后排房,孟三公子一路走去,稍微找几个面善的老大娘问了问,老大娘们往里一指,俱是说最大最好的那个小院子就是顾时惜一家的住所。
孟玉心里高兴,连指路的老大娘他都要行礼作揖深深感谢一番,最后到了那后排房中间的小院,隔着一道木门就能看见不足十步的小院子里摆着一张饭桌。
桌上好酒好菜准备了三四个菜,像是顾父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卷书正在看,顺便坐等吃饭;顾母从屋内出来,又拿了两碟腌制过的小咸菜,瞧着红彤彤的,放满了辣椒;还有个小童扎着两只冲天的小发团,怀里抱着一只小木马,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看着他。
院子里还养了头小马,小马额头上有个月亮的胎记,瞧着格外特别。
最后孟三公子终于瞧见从屋内出来的少年,少年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小憩了一会儿,看见顾父还在念书,点了点头,好像父亲不是父亲,儿子不是儿子,身份倒了个个儿似的有趣。
“欸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