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您,可以做得到。”
郭宗谊一挑眉,疑道:“先生何出此言?”
“因为时机!”王朴正声道,“藩镇自成立以来,已据天下二百余年,根深蒂固,积重难返,非一战之力、一时之功可以图谋,自陛下始,数次移镇,又平兖州,可见各地节度使已不复往昔河东三镇之强盛,能以一已之力倾覆庙堂。”
“待若干年后,大王嗣位,届时华夏一统,各节度使除却边镇外,应不能再称雄一地,等到殿下您继位,天下太平,各节度使便如纸糊老虎,一撕就碎,所以,臣才会跟您说罢黜节度使之言。”
言罢,王朴长鞠到地,缓缓而起。
郭宗谊站起身,叹道:“先生说的时机太远,单说眼下,在荆楚两地,也不能真正罢黜节度使啊。”
“这就是您的事情了,臣是幕僚,有言便要谏,有策便要献,至于怎么做、何时做,是君主要考虑的问题。”王朴淡淡道。
郭宗谊心想也是,如果对谋臣的话言听计从,毫无主见,那也不是一个明主,他问计于王朴,王朴又何尝不是在考量他?
“不瞒先生,我平荆楚后,确实不打算再如从前那般任用节度使。”郭宗谊迟疑片刻,还是吐露了心声。
王朴眼眸一亮,奇道:“哦?还请殿下明示。”
郭宗谊又拉着王朴坐下,缓缓道来:“谊之所以在这时冒险挺进楚地,正是看中楚地无主,马氏已迁,现下没有扎根太深的势力。”
“这是为朝廷收治楚地的大好时机,但节度使不能不封,谊还要靠那些军头们攻城伐地、卫戍边疆,所以只能削其权,虚其职,降低朝廷对藩镇的倚赖。”
“何况自古以来,哪个将帅不拥兵?只不过轻重大小而已,这是短时间内断不了的。”
“所以请先生放心,谊不会让荆楚大地再度出现世家军阀,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咱们最要紧的事,还是如何接触高保勖,打通襄州到楚地的通道。”
王朴听得认真,见郭宗谊思虑甚远,与他所谋也极为贴合,心中宽慰,抚须大笑:“此事易尔,荆楚之事,且看臣为殿下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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