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贸,开封城四方辐辏,水陆通会,且时向隆平,很快会繁荣起来。
如今城内已显狭小,扩建怕是庙堂已经讨论过的事,所以将流民安置在南,更合他心中的规划。
但屁股决定脑袋,许多决策并不好分个高下,就看谁官大,听谁的了。
在此事上,在场话语权最大的无疑郭宗谊,所以他决定用自己的想法。
“将流民安置在西,最好能接上郑州。”
他指着图上,郑州与开封相连的位置。
袁鳷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想法,但也不敢问,只好叉手喝惹,李穀似是猜出一些,眼神闪烁,终究没有张口,亦拱手称唯。
郭宗谊的屁股决定了他得站在君主的角度去考量,开封并不适合当国都,他想迁都到西京洛阳。
洛阳与开封相距不过四百里,中间隔着个郑州,他的想法,是将开封打造成一个经济中心,把洛阳建成政治之都,这一切,都需要在两都之间安置大量的人口,而郑州不过区区一个团练州,人口不过数万,是远远满足不了未来需求的。
大致位置定了,三人便约好改日拿上地籍,去实地堪查。
此事议定,郭宗谊又问道:“流民数月前便已于各州县安顿,可向有司上报户册?”
“有,臣已带来。”李穀答道,说完找出一本厚厚案牍奉上。
郭宗谊翻了数页,便不想再看下去,将名册捏在手里,冷声道:“为何只有丁口,难道流民中就没有妇孺老弱吗?难道流民抵京时,不携带家人吗?”
李穀老脸微赧,为难道:“殿下容禀,州县统考民户时,一般只计丁口,编成丁册用以征税。”
郭宗谊冷哼一声,将名册摔在案上,厉声道:“若非税利,恐连丁册也无!”
见他动怒,李穀与袁鳷皆不吭声,郭宗谊坐下呷了口茶,才徐徐开口:“时政如此,也怪不得你,但忧民之事,怎可因利趋遣?周知天下生民之数,乃是治国之本,不可不察。”
顿了顿,他摆手道:“扯远了,当今首要之事,便是算清抵京流民之数,我们也好筹备粮秣、划分土地。”
李穀听此论调,倒是觉得新鲜,细一琢磨,又觉得极有道理,若是能详细掌握全国的人口数量,那不论是税收还是救灾,抑或是征役、治安,都会便捷许多。
只是此事繁巨,历来无此先例,他有些犯难,迟疑问道:“敢问殿下,这流民有若浮萍,如何算得清?”
“自然算得清,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当前无大战事,那些镇兵闲着也是闲着,便让他们帮帮忙吧。”郭宗谊道。
“臣洗耳恭听!”
“今日十六,我稍后会绘制新的户帖,三司遣快马传令河北各州镇,截止于下月初一,按户帖统计上报愿来东京的流民户数,再遣镇兵送流民西进,途中若有死伤病退,皆登记在册。”
“另外严禁兵将扰民,犯禁者整队皆斩,家小充役,至开封后,户部司凭户帖登记在籍,无论男女老幼,皆不得遗漏,如此两两相合,不就都清楚了?”
郭宗谊说完,李穀便已记在脑中,他问道:“藩镇兵将,大多目无庙堂,这政令,真的能彻底执行吗?”
郭宗谊哂然一笑:“自然不能,能执行一半就很不错了,为官者不皆是如此吗?尽人事吧。”
李穀与袁鳷老脸一红,确实,哪怕是他们,在执行皇帝的命令时,也会打些折扣,何遑藩镇。
看到二人窘态,郭宗谊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陛下同意移流民入京畿,定不会单单只为了修个城墙,或者是给我寻个事做,如今中原和北方战事不断,十室九空,各地藩镇林立,拥兵割据,若不隔三差五寻个由头来加强中央,这天下早晚又要易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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