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修嵚桦会知道这条消息。
“若不是依仗陈家,你觉得你在这个位置上能坐稳吗”修嵚桦似有深意的继续说,“不过,最后一根稻草也要塌了。”
陈若茜根本就没有去想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而是飞快的跑上楼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去找修孺鹏。
他这个负心汉,以前还会伪装的对自己温柔体贴,现在却对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变。难怪今年过年时他连碰自己都不愿意。
莫叔带着屋子里的佣人都出去了,餐厅只剩下他们几人。
过了片刻,陈若茜拖着行李箱哭着跑下楼冲出家门。
可惜没有人在意她,任由她去了。
修辞心口还在发慌,头的眩晕似乎并没有减弱,可是耳鸣依旧在持续。
脑海中却不停的在回放着刚才陈若茜说的那几句话。
“丧母之痛。”
“听说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性疾病。”
“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从医院的天台一跃而下,还是在清醒的时刻,可能是怕拖累她女儿吧。”
他头痛欲裂,将面前的碗碟疯狂的一扫,精致陶瓷摔在地上,变成碎片。
苏青似乎有些受惊,自己的儿子虽然性情古怪,为人孤僻,可从来没有在长辈面前失过态。
他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却头重脚轻,眼前一黑。
他再度苏醒时,已是天黑。
窗外暮色沉沉,却毫无夜晚的宁静,明媚景和三月春之时,竟有些风雨欲满楼的压抑。
老爷子正襟危坐的守在他的床前,苏青则是站在后面以泪洗面。
修嵌桦背对着窗,摩挲着手里的金属火机,却迟迟未点烟。
他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沙哑,“怎么都围在这儿我没事。”
声音已经虚弱到不仔细听难以辨认的程度,可他还是说自己没事。
苏青终究是女人,而站在母亲的角度,她更是无法让自己理智。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家里说难怪公司被你父亲重新接管。”她哭着咄咄逼人质问道。
修辞只是觉得头痛,微微屈了屈左手手指,身体各个部位都在痛,他在输液。
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都知道了。
修嵚桦只是沉默。
老爷子的脸色极其难看,像是在隐忍。
屋子里只有苏青低微的啜泣。
修辞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或许是病得厉害了些,竟然贪恋这种温暖。
严父是山,父爱如山,无声沉重。慈母是海,情深似海,细水绵长。
“温温”
他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就发现只是徒劳。
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心,使不上丝毫的力气。
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透支到这种地步,他还在心里幻想手术切除成功自己或许就会变好。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似乎是因为这个人名。
修嵚桦默默的转过身,“我找人查过了,陈若茜说的是真的。春分那天,她母亲从医院天台医院一跃而下,警方判定是自杀。”
修辞攥紧的双手慢慢松开,掌心覆下,没有人看得见掌心里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