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擦拭眼泪,坐在餐区的位置上一脸认真的盯着她问道,希望能得到她的答案。
温时好迟疑片刻后还是笑着摇头拒绝,“不了。”
她没有告诉宋慈自己在国内的种种经历,只是简单的介绍在国内的工作丢掉了,而她也不想再从事建筑设计这份工作了。
毕竟,当时这份职业也是因为修辞,她不是真的喜欢。
宋慈眼底的光并没有消失,只是笑着志在必得的说,“你会愿意的。”
简单的吃过早饭,温时好将碗筷清洗干净摆回柜子里,却被宋慈笑着带到二楼某一房间里。
推门而入,大片的阳光倾泻而下,屋子里亮堂堂的,大片的空闲地方,长木桌椅板凳,大排的衣架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成衣,靠墙的那片则是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布料卷,空闲的地方还有许多人体模特。
靠窗的位置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大书橱,上面摆了许多设计理论书,白色墙壁上不工整没有规律的贴满了设计图纸,长原木书桌上摆着许多裁刀和几盒颜色各异的针线,大小不一形状奇特的剪刀,还有一些中国刺绣成品。
她不解其意,宋慈却笑着从大排衣架里仔细挑选衣服,盯着温时好看了一会后满面春风的挑出一件湖蓝色底碎花裙子递给她。
“回房间换上试试看,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时好没有去接裙子,但宋慈却硬生生的塞进她手里,推着她往房间走去。
换上后,她腼腆的走出房间。
交叉型的v领设计,配送暗扣,胸前提取了旗袍的圆弧分割手法,文雅的风格却在袖口做了小收褶,腰部收腰设计调节腰线,显得她腰肢盈盈一握。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风格,只是对着镜子发愣,这真的是自己吗
还没反应过来,宋慈却笑眯眯的从房间里捧出一条湖蓝色同色系的针织长衫,领口是蕾丝刺绣边,精致而又内敛。
“三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穿上吧”
温时好受宠若惊,看得出来这些衣服都是仔细制作而成的,都是制作者满满的心血,她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这些贵重的心意。
宋慈似乎猜到她想什么,将针织衫塞进她的手里,“快穿上吧,我快要失败了。路上和你仔细解释。”说罢,仔细打量她一眼后开口,“国外很重视赴约,我希望你能涂支颜色漂亮些的口红”
说着她也顾不上温时好的脸色泛白,瞅了眼二楼走廊的刺绣时钟,尖叫了一声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随后温时好听见她疯狂找东西的而发出的巨大声响。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针织细密,做工精细的长衫,终究还是回到房间挑拣了一只颜色很正的口红涂上,换上长衫走出房门时却看见上一秒还裹着睡衣的宋慈老太换了身黑色绣着红色牡丹的旗袍等着她,颇有种说不上来的经验和大国之美。
那是一份美人迟暮的气质,换作任何人都穿不出那份岁月的韵味。
宋慈老太笑眯眯的看着她,毫不吝啬夸奖,“很漂亮beautifugir”
老太自己有一辆甲壳虫似的小车,温时好并不熟悉国外的驾驶规则便乖乖的退让到副驾驶座上,老太年龄不小,车技却狂的像个年轻人。
温时好一路上胆战心惊,死死地攥着安全带,脸色发白,一言未发,精神高度紧张。
老太笑呵呵的解释是自己第一次上路的原因,她是在上周末才通过驾照考试。
温时好更加紧张不安,生怕惊扰到她,始终没敢开口说话,只是在内心安慰自己好在国外车道上车辆并不多,但一方面又感叹于国外制度思想的宽容开放,岁数那么大的老人在国内是不会被允许参加驾照考试的吧
老太一边打死了方向盘一边和她解释,“我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专门负责服装艺术学院的教课内容。”
温时好生怕车子会在下一秒装上护栏又或是追尾前面的车子,神情紧张但还是勉强克制发声,“嗯。”
她倒没想到宋慈会是高校教授,但一想到那件房间里的摆设和风格就了然。
小老太知道她是在害怕,故意说些闲话逗她,“不过我是半路出家,刚来旧金山这时连个绘画基础都没有,只不过遇上了我的第一位先生。他教授我绘画,还夸我很有天分,我就慢慢的被他骗到手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细纹的老太竟然也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羞,温时好觉得新奇,难得的开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