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这番话说的很是决绝,以至于温时好并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开口开始安慰她。
云念靠着墙,慢慢的蹲下去,忽然就席地而坐,红色的长裙摆垂到脚边,露出了她白皙的脚背。
有些妖艳,又有些破碎后的美好与宁静。
时好轻轻的蹲下,轻声安慰道。“你做的很好,没有错。你有认真的在爱一个人也有很认真的去结束这段爱慕。你没有辜负任何人,真的。”
云念听到这番话,似乎是压塌了心中最后一颗稻草。
“可是温温,哪怕我再怎么狠心。我都无法想象前人栽树,后人乘荫,我用青春陪着成熟的男人,最后会是谁成荫。”
时好慢慢的抱住她,距离喧嚣热闹的包房已有10余米,可除了清浅的音乐声和喧嚣,时好似乎听到了云念心里轰塌的声音。
“云念”
她们整理好情绪回到包房的时候,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棋盘桌上的玩乐已经戛然而止,就连音乐声都已经适时的停掉。
原先台球桌子上的球与杆都被收了起来,满桌都是从酒柜里搬出的酒。
而在桌子最南侧和最北侧站立的分别就是今天场子的主人宁泽和周烨。
周烨的脸已经有些猩红,眼里似乎也透露着些许狠厉。
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云念身躯轻微一颤。
可是时好并没有出面拆穿,只是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
她当然明白要忘记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而周烨就是云念死了都要爱的人,只是以后云念可能真的要与周烨彻底陌路。
一向保持中立和两人交情都不浅的修辞这会儿却站在球台的中心,有些疲倦似的捏了捏眉心。
“比赛可以随时终止,适量而行吧。”
他们这是要拼酒
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只有些许生面孔的女伴脸上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们这些人小圈子里的富贵闲人们倒是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私底下并不是没有这么玩过,比这更出格的也都有。
只是宁泽为人一向稳重,之所以能在京都圈子里立下脚跟,靠的不是殷实的家境,而是极高的情商与狠力的为人处事手段。
周烨则是不同,浑身的标签只有一个吃喝玩乐败家,众人皆知周家根基深厚,家大业大,只是,唯独出了一个不肖子孙。
无论是从经商头脑还是从学习上都远远不及他的大哥周慕。
自小就被他的父亲周筑严加管教,明明也是叱咤商战的人,却横竖管不住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周烨。
后来干脆就采取放养式,不就是挥土如金吃喝玩乐吗
有的是钱,只要玩得不过火,不丢了他周家的脸面,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厚望寄予在他身上。
用周烨特别混蛋的一句话来说,周家就算再养十个像自己这样的废物一辈子都不是个问题。
在他们的心里,或许永远也想不到像宁泽这种天之骄子也会和周烨这种混戾不堪的人会有今天这一场难看的局面。
云念站住脚跟,缓过神来,他咬了咬牙甩开时好的搀扶,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走向台球桌的方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赌酒赌注是什么比谁先灌醉对方还是能喝倒对方你们两个幼稚不幼稚”
云念并没有要刻意的控制音量,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一些生面孔是某些阔少带来的女伴,其余的人都是他们小圈子的人。
比起来那些面孔,仿佛是名字更能烙印在彼此的心里。
说出一个名字像立马找到对应符号一般,立刻报上对方家门身世以及个人的一些才能经历。
而这些人却没有几个能担大任的,无非都是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随意的吃喝玩乐。
他们这一小辈当中唯一出名的便是修辞许蔚几个人,就连宁泽都算不上是京都圈子里扎根的阔少。
云念并没有刻意的收住音量,今天场合的特殊,气氛的压抑和尴尬都让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家心中似乎都有些了然,纷纷有些懊悔今天来参加这个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