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亲昵的靠在时好身边,她能察觉到片刻功夫整个包房的人的视线都聚在她们这儿。
时好只是生硬的将她的手掰开,不再理会她。
自己之所以能出现在这场聚会上看见这一幕是因为修辞接受了宁泽的邀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公开。可是在场的每一位,哪怕只是泛泛之交,也是宁泽云念正儿八经邀请来的。
自己却是陪同修辞前来,云念能感受到时好是在生气,将自己的珍珠小包递给一旁的宁泽。
“哎,泽哥,自罚三杯说好了的,别抵赖啊。”一旁的人见他起身连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宁泽笑了笑,将桌子上最后一杯罚的酒一饮而尽,“得,我先陪你嫂子。”
云念极其自然的将手里的珍珠挎包递给他,挽着他的手,俯耳轻言语了几句。
包房里的声音有些嘈杂,时好也并没有要可以窥探别人隐私的特殊癖好,起身要往外走。
“做什么”修辞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嗓音有些低哑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洗手间。”时好面无表情的回答,音量没有控制住,倒是一字不落的被云念听见侧目而视。
她带了些赌气的意味,语气有些怒意。修辞的反应似乎是早就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而自己就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个是自己最好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自己最爱最亲密的人。他们都故意的瞒着自己。
她刚推开包房的门,云念就追了出来。
“你听我解释。”
走廊的水晶灯似乎有些暗,窸窸窣窣的将吊灯投影在人的脸上,裙摆上。
云念拉住时好的手腕,语气不容置喙。
时好倒也不急,微微一笑挣脱她的钳制。
“今晚这场聚会上有一大半的人是宁泽组织邀请的,有一小部分我脸熟的人是你的朋友,周烨也是你请来的,云念,我呢”时好深呼吸一口气,她莫名觉得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如同你对我一样全身心投入。你顾虑周烨是我们共同的朋友还是说想要等修辞和我开口,让我从别人嘴里最后知道这件事情”
时好很少像现在这样喋喋不休说很多的话,以前更不会逾矩别人的私事。
但这次,云念能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温温,你听我说,我没想过那么多,我本来打算等着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后和你解释清楚。”
云念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帮时好将耳旁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
“今天的聚会只是想要让周烨彻底死心。我和他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回答自己的只有时好清浅的呼吸声。
云念垂下手。
“在墨尔本的时候我的确鬼迷心窍的认为,我们两个还有复合的可能性。于是我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力的周旋我父母与周烨之间的矛盾。甚至不惜软磨硬泡,让我父亲改变了主意,推迟了与宁泽订婚的时间。我单纯的以为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一定能让他们接受周烨。”
“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周烨他永远是小孩子,心性永远不可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去思考任何问题。”云念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时好,我已经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去等他成长,等他改变。可我发现我根本等不到。”
云念说罢便有些颓废,浑身无力的靠在墙边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摸自己的口袋去捏枝烟点燃。
但事与愿违,云念今天盛装出席穿的是一袭红色长裙,口袋里没有烟可以为她浇愁。
时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自己似乎明白了云念之所以转变这么大的原因所在。
“所以今天的聚会,你们不仅仅是为了想要公开你和宁泽之间关系,更主要的是想让周烨彻底死心,对吗”
云念似乎有些宣泄委屈的意味,垂下眼眸,轻声呢喃。
“我以后,再也不要没头脑的去喜欢一个人了。时好,我必须试着开始妥协。宁泽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相信我父亲的眼光,他会对我好,不需要我用青春去陪伴他成长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