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尧落落大方的拽了几句文绉绉的话,拿人手短这回事彼此都心照不宣,玉手覆上琴盒的边缘,将盖子推开。
绿绮通体黑色,琴身泛着几道幽绿,如藤蔓缠绕古木之上,玉子寒眸光闪动,修长的指骨抚上琴弦,轻轻拨动了一下,音色绝伦,不愧是一把好琴。
“琴中绿绮,有幸得见。”
见玉子寒专注看琴的模样,余尧心中一喜,或许有戏。
“玉先生,今日绿绮能入先生的眼,关于给琛儿做夫子的事希望先生也能考虑一下。”
玉子寒的目光从琴上移开,四目相视,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钱夫人生了一双圆眼,双眼皮深邃,眼大的人透露几分灵气,看上去也显得年轻。
“钱夫人这琴贵重,玉某无功不受禄,也实在是无心再入京府沾惹名利。实不相瞒,玉某决定潜心修行医术,日后与我祖父一般游迹四海。”
玉子寒说出这番话时,明显不像是唬人的,余尧反而更加激动,游医他果然也想成为一名游医
“玉先生,今日不管你答不答应出山,这张琴我都是打算送于你的,这几趟叨扰许多,而且还麻烦你给小怀花驱虫用药,我也该付你药钱。”
“这真的不用了。”
“玉先生,你长居山中,真的了解国公府的现状吗”
玉子寒摇了摇头,不过陈太师是他的授业恩师,他自幼父母双亡,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北地,后来被托付到陈府,据说父亲与陈太师是旧友,所以才会收留与他。
陈太师的三位子女与他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一起上过课,一起挨过训,大小姐陈尹是性子最沉默的那个,后来嫁入了傅国公府,不过后来生完儿子之后没两年就去世了。
京中也没有第二个傅国公府,且钱夫人第一次前来拜访时便说到是陈太师指点她寻来的,而且傅琛是陈太师的亲外孙,也就是陈尹之子,至于钱氏是现在的傅国公府的大夫人,这些他都不了解。
余尧将傅国公府的现状大概说了一遍,傅国公战死的事玉子寒也有所耳闻,毕竟关乎打胜仗的殉国英雄,他去村子里时也听村民议起过。
但是令他惊讶的是傅国公府的现状是只有孤儿寡母二人,偌大的傅国公府的后院如此萧瑟。他以为后来的续弦钱氏与傅国公怎么也有孩子吧,请他出山做夫子可能也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
三翻四次的上山扣门,只是为了一个非亲生的遗孤吗相必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好,真正能做到视如己出者,一定是一位心胸宽容的母亲。
“玉先生,琛儿他虽然封为王爷,但是他的情况你也清楚,这孩子天生沉默寡言,孤僻敏感,但心地善良,我只是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一份纯良,日后也没想过走上权利的道路,只期望能有一个良师益友能陪伴他左右,正确的引导他。”
余尧说的有点多,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水。这期间元宝已经给小怀花洗好澡,又用清水洗了一遍,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用干净的布帛给小怀花擦身子。
院中的声音停下,玉子寒没有接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余尧觉得有些尴尬,脑子里又整合了一些措辞。
“而且玉先生你要是喜欢学医,去国公府也不耽误你继续深造,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帮助,药书药方还是寻草药都更加方便,以后你若是要去云游四海我也不会阻拦与你,最起码的,国公府还能与你银钱傍身,不然陷入困难寸步难行啊”
玉子寒嘴角貌似带着一丝笑意,打断了她,薄唇轻启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