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很快掩下。
"女君有所不知,虽说我家郎君如今失了清白,却有着不少有色心的女子盯着,前些日子有个女君出了两万金只求和我家郎君饮酒作乐,若是长久拖下去,鸨爹恐怕会出尔反尔,还望女君多多努力早些带我家郎君脱离苦海,不然我家郎君怕是要真的他们见到郎君拒绝了那女君,纷纷都嘲弄我家郎君,他近日也是因着这样的糟心事才日日难以安眠。"
阿箸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阿岫听了都相当动容,甚至都有些愧疚了。
如果不是她,或许人家能够赢得魁首给自己挣一份前程,甚至早就在那场盛会上觅得了良人。
"我会尽快筹到万金的。"阿岫临行前这般作下承诺。
不远处的林兰瞧见阿岫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于心不忍,遂劝道∶"还是随缘吧,而且即便你帮不了她,也多的是红颜知己想为他赎身的,你无需太过自责,你要记着你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应了他,便不会失信。"阿岫认真地说道,"现在只盼着他能多等等我。"
原本林兰还准备着为阿岫来一桌酒宴去去病气,后面也被阿岫婉拒了,她现在心中有事,真的无心喝酒。
这边阿岫刚下船,就有一群衣着低调的人抬着轿子在等人。
一个身材圆润的女子跌跌撞撞地从船上下来,瞧见轿子时几乎快软了腿脚。
帘子的一角被轻轻掀起,光洁如玉的下颌在轿帘之后若隐若现。
"带回去。"还没等女子露出喜悦的神情,那道男声便冷冷地下了命令。
女子名唤云岑,是云氏一族偏得不能再偏的一个血脉,也是洛家苦苦寻来最好的傀儡。
前些日子云朝岚忙于追查初墨禅的事情,让云岑跟着那些不学好的贵女溜了出来,甚至还被关在船中数日,若非他刻意经营,云岑尚未登基便要被言官给说叨死了。
这边云岑还在回味着春风十里阁中美人的销魂滋味,另一方面又想着方才在帘子后瞧见的半张脸,她从未见过这皇室正统的模样,想来除了那尚未出现的魁首,倒也没有能同方才那正统皇子相提并论的美人了。
云岑可不在意什么皇位不皇位的,她虽说不算聪明却也知道这玩意儿自己这稀薄得不得了的血脉可无福消受,既然如此还不如吃吃喝喝好好玩乐。
只是可惜无法享受享受那皇室正统的滋味。
她知道那皇室正统是个能力强的,只是能力再强又能如何洛家能扶他上去么洛家宁愿要她这样一个旁支也不要他一个男子。
啧啧啧。
云朝岚只瞥了一眼就瞧见了云岑眼中的猥琐,这副模样倒是和现代的一些急色的男人差不多。想到此处,云朝岚冷哼一声,眸中皆是寒霜。
也不知来到此处是不是报应。
他在现代享受了男人的特权,如今却来了这样一个世界还债。
只是他却依旧没能寻到她的踪迹。
原先的蛛丝马迹被人刻意掩盖了。云朝岚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偏偏这人如今藏的紧,宫中的势力也早就在不知何时扎下了根,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击。
"这船是如何封上的"云朝岚瞧见那船时,顺口问了句。
闲云闻言说道∶"好像是风太医来寻女,一下子瞧见一个不对劲的病患,那风太医先前在宫中便是主管疫病的太医,所以便立刻禀明了此处的女卫。"
"风太医"云朝岚听见此人的名姓时还有些想不起来,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一阵阵喧闹惹得云朝岚有些心烦意乱,他用手挑起帘子的一角询问闲云发生了何事。
闲云解释道是云岑在轿中闹腾,抬轿的女卫一时之间抬不稳便撞到了旁边的一个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