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画中只有一个少年依稀的剪影,少年人独自椅窗,清风明月海风,他的面容因着纱帘模糊不清,在炭笔的作用之下,纱帘被绘制得极其逼真,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已经易容的阿箬看着这幅画都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二殿下果真不适合去当个皇帝,而是应当做个传世名家,当然这话却是阿箬不敢在初墨禅面前说的。
这一阵的沉默之中,阿岫的心情也很是紧张,她也不晓得对方喜不喜欢这个风格,故而心中剩下的就是忐忑不安。
"我很满意。"熟悉的声音传来。
听了这句话,阿岫才松了口气,感觉眼前的郎君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有没有需要在下再做修改的地方"阿岫轻声询问道。
"并无。"少年人的声音极轻,"女君画得极好。"
那倚靠窗沿的郎君轻轻一抬手,身边的侍君就立刻从屋内悄然走出,手中还拿着一盘金锭。
阿岫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她不确定地问道∶"都是给我的么"
语气有些存疑。
毕竟阿岫本人一直信奉按劳所得,这样的报酬很明显已经超过了她该有的报酬了。
未曾想对方大方得不行,侍君世界把这一盘金锭放在了阿岫手中,阿岫一下子手没拿稳,差点给摔到地上。
就算是之前在宫中,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黄金,黄金真的好重,顿时给她一种甜蜜的负担。
"这是郎君给女君提前发的报酬,之后女君须得只为我家郎君一人作画。"侍君在此时极有眼色地解释了一句。
阿岫这时也大概反应过来了,人家开这么多就是想把她给包了啊,这样的话,给这么多倒是可以理解。
之后人家甚至还拿了一份正式的契约,上面大致写的是他们郎君想要在哪里作画,阿岫得时时跟着,每月固定发阿岫一百金,期限没有约束,到他家郎君想换下一个画师为止。
看着这张契约,说实话阿岫感觉对她好似没有半分威胁,甚至都没什么要求,这个主顾又是个好说话的,按理来说阿岫签了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看着这样的契约,阿岫总觉得好到过分了,甚至都开出了固定工资,也就是她一个月啥都不干就能拿一百金,画画另算。
这已经不是金主美人了,已经是她的金主爹了。
那侍君见到阿岫依旧犹豫,也没有逼迫阿岫签下,只温和说道∶"女君可以先考虑考虑,之后再给我们郎君答复也可以。"
阿岫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金锭。侍从反应很快,面带微笑说道∶"即便女君不愿接受这份契约,这些也是要当做报酬给女君的,我家郎君只是想和女君交个朋友,并无恶意。"
这些话术,一套接着一套,阿岫都觉得自己如果给拒绝了很不识抬举,而且她确实是心动的,按照她现在的状况,基本谢绝了固定出摊画画的可能,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就算她努力画画也最多就是维持一下收支平衡。
于是思考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阿岫还是按了手印,合同一式两份,那郎君已经提前按了手印,阿岫按了之后就可以直接拿了合同走人。
签完契约之后,阿岫也想着直接走人,,未曾想对方还留她用饭,阿岫原以为那时这郎君会露出庐山真面目,未曾想对方只隔着帘子用茶,时不时会和阿岫搭两句话。
在用餐的时候,阿岫发现这里的饭菜出平意料地符合她的胃口,虽然她的肠胃不好,但是挺喜欢吃酸辣和酸甜口的食物。
不过也因为肠胃不好,对这些食物的调味得十分小心,只除了那大魔王,还真没有一个厨子做饭能这么和她胃口的了。
只是阿岫也有无奈的时候,就是这些吃食的分量太小了些,她吃完也就七分饱,在宫中的时候小白和大魔王就都一直联合着不让她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