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来的
怕是初墨禅比阿岫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阿岫的足腕系了一串金铃,走时寻常人不仔细听是听不见声响的,初墨禅天生五感灵敏,他早就听见铃声了。
只是女孩如今耳聋,想来也只是瞧见了女帝体虚吐血溅到了他身上的样子罢了。
阿岫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过初墨禅的声音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天生温温柔柔的,用她的话来评价就是天生适合当贤夫的。
只是这幅神仙皮囊说出来的话真的不能算是美好。
尤其是在得知他和女帝之间的关系时,阿岫的脑瓜子里的情景已经可以用炸烟花来形容了。她尽量状作镇定,有些茫然地望向初墨禅。
连初墨禅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自己恍惚间松了口气。
阿岫递了一碗茶水,像平常那般说道∶"见你许久不曾出来,本宫的嗓子都干了,更别说你的了。"
少年伸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衣袂上的血点子此刻在少年身上倒像是绣上去的绣花了。
喝完水后,他递了一张纸条给阿岫,上书道∶"方才陛下咳血,身上便溅了一些血渍,殿下离奴远些,省得脏了殿下。"
阿岫看完连忙乖巧点头,然后尽量镇定地溜到外间先躲着。她现在就像只缩到壳子里面的小乌龟,现在就算是初墨禅真在里面杀人她也绝对不进去凑热闹。
更何况他似乎真的想要杀人。
她决定收回这个弟弟只会宫斗不会杀人放火这种话。
贼老天就是在考验她的演技,偏偏让她在这种时候可以听见了,她现在就想求这贼老天继续让她聋下去吧,她真的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半点好奇之心呜呜呜。
此刻在阿岫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方案了,她有想过去找云朝岚或者君后商量,但是又想到初墨禅和女帝这种复杂关系
她总觉得初墨禅说不准自己都能上位再去当个皇帝了。
阿岫紧张地靠在矮几上握着茶盏,失神地望着窗户,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思来想去,阿岫觉得还是自己早点溜之大吉这个选项最靠谱。
在她发呆的时候,初墨禅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阿岫见到他时已经修整好了,穿的是奴仆们常穿的青衫,阿岫有些想不通这对母子究竟在搞啥花样,儿子何至于弑母母亲似乎也不怎么关爱这个儿子。还有,这件事情和她这个废柴有啥关系
阿岫并不怎么灵光的脑瓜子被这些事情搅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初墨禅将她抱上轿子时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殿下今日似乎受了惊吓"
纸条再次递了上来。
阿岫本就心虚,看了纸条生怕他对她生了试探之心,要是对方心一狠把她这个知情人也给宰了该怎么办
于是阿岫便瑟缩了一下,小声地说道∶"本宫有些害怕陛下。"说着阿岫还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一副真的怕的不行的怂包模样。
这怂包模样,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的。
废话,你对面坐着一个随时会杀女帝篡位的狠人你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