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福硬咬着牙不肯吭声,兰双步步紧逼道“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眼瞧着两人还要僵持下去,佟贵妃不耐打断“行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你这个奴才的一面之词,没有确凿证据,本宫如何信你”
兰双捏着玉佩的指尖泛着白,脸上满是绝望之色,而后她向着佟贵妃深深一拜,忍着泪“娘娘说奴才是一面之词,奴才认了可贵妃娘娘何尝不是一面之词您说奴才没有证据证明贵妃娘娘胁迫与我,那您可有证据证明贵妃娘娘并未胁迫我虽是出自包衣旗,但家中阿玛也是正三品的官职,断断容不得这般欺辱”
正三品已经算是不低的官职,佟贵妃面色一缓,只道这事儿不能草草了结,总得给她家人一个交代。她略一沉思,便道“那就先将你二人关入慎刑司,待本宫将此事查个清楚,再召你二人前来。”
说罢,她转头看向元栖,询问她的意见“钮祜禄妹妹,那就暂且委屈你几日,待我将一切事宜调查清楚,就还你一个清白。”
而后又叮嘱道“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久不理俗物,咱们也犯不上为着这些小事劳烦她们,诸位妹妹也都管束好自己宫中的人,不许乱嚼舌根子。”
元栖忽道“既然此事牵涉了妾身,还请贵妃姐姐允准,妾也想命底下人搜集证据,助姐姐一臂之力。眼看着年关将近,这事儿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妹妹说的在理。”佟贵妃赞道,而后叹了口气,亲昵地握住元栖的双手,似乎有些为难。“妹妹也知道,眼看着就是年关,太皇太后命我等一起操办大宴,如今这样怕是要委屈妹妹先歇一歇了。”
元栖淡笑着道“一切都听贵妃姐姐的。”
一场闹剧落幕,众人都渐渐散去。
元栖闭眼倚在贵妃榻上小憩,怪不得这个时候才闹出事儿来,兜兜转转又是对食又是坤宁宫的,饶了这么一圈,最后还是为着宫权来的。
青玉等人心焦地围在身旁,却都束手无策。她们几个经的事少,这两个月来光是忙着永寿宫宫人调度都已经手忙脚乱,哪里还能发现这些端倪。
唯有贺儿一如往常,当着青玉她们的面送上一本册子,比往常更加恭敬道“娘娘,这是奴才这两月来所记录之事,请您过目。”
元栖刚入宫时就吩咐她,要把永寿宫所有宫人的生平一一记录下来。一等宫女以下,奉命离开永寿宫办差的宫女,三人或四人一起去,极少时候是两人的,也要平日里并不熟识的。还要记录她们平日里办的差事是什么,几时出去,几时回来。
即便是贺儿,一开始也觉得这位娘娘真是谨慎的过了头。毕竟按照娘娘的评判方法,她记录的册子中不少人都存疑。
直到今儿发生这么一件事,她细细翻看了王福和兰双平日里的记录,居然就能轻而易举查找到二人平日里的行踪,才不得不开始佩服娘娘的未卜先知。
随即她又犯了难,有这么本册子是好事,可总不能就这么拿给佟贵妃看,即便看了,佟贵妃也未必会信,到时候一句“一面之词”打下来,也还是没什么用。
元栖却笑了笑,“不急,你今日便找可信的人盯着慎刑司,别叫那个兰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