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阑,皇城四下皆是巡逻的官兵。
马车夜行显眼,乌大统领只只身一人暗中护送这位裴夫人。
虽说裴夫人的身手不一定要他护送,但总归有孕,需得万分小心。
一路躲躲藏藏,终到了天香楼。
在外边小敲了,对上了暗号后,扉打开,在二人进了酒楼,扉又快速关上了。
华音一入客栈,玄色兜帽取下,看到立在了前方桌前的裴季。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裴季桌后走出,缓步上前停在了华音的身前。
“裴大人,人我已送来,该是谈”
裴季一拂手,乌大统领余下的话打断了,看着华音略有消瘦的脸,淡淡“厨房做了夜宵,吃完再议。”
说着执起了华音的手,看向一旁的下属“准备的夜宵送到我房中,顺也给乌大统领送一份去。”
乌大统领
他算是听出来了,他就是顺的。
看到权倾朝野,手段狠厉的裴大人如此为绕指柔,让人不习惯。
裴大人是拿刀杀人比较正常,时下这种温柔让人怪不适应的。
华音与裴季去酒楼后的庭院时,与大堂中的沈霄对上了视线,二人相视一息后,相互回以淡淡一哂。
相望的两双眼睛,眼神都带着淡淡的释然。
往事随着血楼的覆灭也烟消云散,会迎来一新的开始。有能这条新的路上会布满荆棘,但也一路没有尽头的黑暗来得,让人能看到一丝希望。
没有只言片语,只一眼神就够了。
华音收回目光,随着裴季上了楼,入了他的寝卧中。
夜宵紧随其后送来,放了夜宵后,房又关上。
华音没有夜宵,而是昨日窃听到的话告知裴季。
“童之与乐云皆是为护我才被抓。”华音望着桌上美味的夜宵,却是毫无胃口。
昨夜一宿也是辗转难眠,不知童之与乐云时下如何了。
裴季闻言,面色沉沉,眸色阴冷。
沉默了半晌后,起了身“你且歇着,我去与乌大统领商议正事。”
华音身旁走时候,华音抓住了他的袖子。
裴季低头看她,眼中凌厉敛去,但依旧掩盖不住面色上的冷峻。
“怎了”
华音对上他的目光,温声“若是商议了法子,别我蒙在鼓中。”
裴季望着他,目光相对。
他的华音,不是什么菟丝花,她有她自的想法,有自的衡量。
她哪怕知他最终会劫大狱,她也不会阻拦,也不会执拗的要结伴前去。
她想要知,不是想心里有底。
裴季低低应了一声“”
“商议后,我不瞒你。”说罢,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梳洗后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华音松点了点头,开了他的袖子。
裴季离开了屋子,华音勉强用了一些夜宵,在梳洗后上榻了。
床褥之间有很是清淡的冷香,是裴季身上的气息,华音抱着绵软的被褥,脸埋在其中深深一吸气。
感觉到了裴季的气息,心底也安定了许多。
许是多日来有诸多的担忧,精神紧绷着,时下得以松懈些许,不知不觉间睡了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了细微静,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