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起时天尚早,梳洗后简单挽了头发,换上了束身胡衣。
推开门,院里庄户在烧饭,魏砚已起了,身上换了套胡服,背对着她站在院门前,宽肩窄腰,黑衣凛凛,一身放荡不羁。
沈瑜卿看了眼,转身要回屋。
他忽的回了头,撞上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她便大大方方让他看了。
发丝随着风扬了下,又被她拨了回去。
“起这么早”魏砚提刀过去,站到她面前。
沈瑜卿蜷长的眼睫掀起,素着一张脸脂粉未施,清丽浅淡。
“睡不好。”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确实像没休息好的模样。
魏砚看着她,臂弯里抱着长刀,嘴角勾着,“又饿了”
沈瑜卿眼尾挑了挑,想到昨夜,脸上没什么神色,“我哪有那么能吃。”
“是,我能吃,我饿着才强带你去的。”魏砚眼直勾勾地在她脸上打量,一寸都不肯离开,嘴边浮出的笑愈发大。
分明什么都没做,可沈瑜卿还是不禁想到昨夜他亲她的模样。
耳根又犯了热。
这坏胚子,专会戏弄她。
沈瑜卿刻意忽视掉这种异样的感觉,眼斜睨过去,“无赖。”
她转身便进了屋,门“砰”地关上,将人堵在了外面。
用完早饭便走了。
沈瑜卿斜靠在马车里补眠,她是困了,昨夜没睡好,白日起了只觉懒散,没有精神。
马车行了一段路,沈瑜卿将睡去时听到说话的人声,紧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已出了关,胡人便多了起来。
沈瑜卿听到那人说话,不是中原的官话,再掀开车帘,这才发觉那是一队异域部落,他们好似认识魏砚,手持长刀,正将他们紧围在里。
远处为首的男人看到她,眼睛似是一亮,快速对魏砚说着什么。
沈瑜卿听不懂,但那男人眼不住看向她,她猜测他们应当是在说她。
“醒柳,给我一匹马。”
醒柳听命,将一马牵过来,扶着沈瑜卿下了马车。
沈瑜卿跃上马背振缰,打马至队伍前头。
“出什么事了”
她开口问了句。
对面胡服的男人见到她,恭恭敬敬地做礼,用蹩脚的官话道“淮安王妃。”
沈瑜卿狐疑地看向魏砚。
魏砚松松抓着缰绳,没问她怎么出来了,开口,“科洛里部王上,当年我曾救过他一次。”
“那他这是”沈瑜卿问。
魏砚说“找你的,听说你精通医术,找你治个人。”
沈瑜卿看了两眼,“你答应了”
魏砚笑笑,“全看你,你若是不想我也能给你推了。”
“应了吧。”沈瑜卿说。
魏砚眼掀过去,“想好了”
“会耽误你的事吗”沈瑜卿道。
魏砚舌尖抵了抵唇角,“不差这一时半会。”
科洛里部在西,正与图纸所绘同路。
为首的持刀汉子名呼尔丹,要救的人是呼尔丹的妹妹呼尔纯。
沈瑜卿听不懂呼尔丹的话,一路便由魏砚代替解说。
呼尔丹叽里咕噜说完,魏砚将说的一半的话停下,自顾用胡语同呼尔丹交谈。他面无表情,沈瑜卿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们说完话,呼尔丹面色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