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被逗笑了,“哦是吗那你还不快说。”
鱼娘不卖官司了,正色道“爷爷,王夫人准备坐船明天走。船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我们要自己走了。”
李大成看着鱼娘,略微想了想,“是王夫人身边的婢女告诉你的”
鱼娘点点头,“她比我大几岁,我叫她绫罗姐姐。”
李大成道“是个好孩子,有情有义,一水之恩能帮咱们到这个份上不容易。”
午时的阳光浓烈却不过分炙热,两人静默无言,鱼娘陪李大成在后院晒了会太阳,直到身上都热起来了。
李大成道“咱们跟着石贵才和王夫人搭上关系,要是自己往南方走也不怪王夫人,这倒也没什么。从下河镇走到现在,马上要到遂牧郡了,咱们这一路什么苦什么难没遭受过,靠自己照样能过兰江到安陵。”
鱼娘坐在台阶上,腿伸开左右晃了晃,说实在,初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过后,她现在平静无比,不过就是回到了原来的路子而已,不靠王夫人他们也照样平平安安走到了现在。
鱼娘道“爷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石家一声”
此事与他们有关,也与石家有关。石贵的那些兄弟各个拖家带口,几乎不可能上船。不像他们经历了逃难路上的捶打,这些人在路上的经验没有他们丰富,很容易就踩到坑里。
鱼娘想到在城外,石贵和身边人睡的太熟,元宝都被人抱走了还没察觉,可见他们心多大。
李大成沉默了一会儿,大拇指和食指搓来搓去,鱼娘知道这是爷爷在想事情。
“还是别说了,现在告诉他们该如何解释咱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而且,早晚不过一天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差别不大。等明天看王夫人怎么和他们说吧。”
鱼娘又问“爷爷,你说石贵可能跟着王夫人一起坐船吗”
在这群人里,他们只和石贵一家相熟,若是石贵坐船走了,那他们还要和剩下的人一起上路逃难吗
怎么说石贵都帮王夫人干了一件大事,除掉了王夫人的心头大患,不带他走好像也说不过去。
“不太可能,王夫人身边不缺人伺候,有没有石贵都一样。”
李大成抚摸着鱼娘柔软的头发,和蔼道“鱼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王夫人已经把王家上上下下牢牢攥在手心里了,而且还有士兵站在她那边,这个消息再骇人,也不会让她遭受半点损失。鱼娘,权力永远是最好的武器,任何流言蜚语道德枷锁在权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鱼娘沉默了,她还是不甘心,“难道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跟着王夫人和咱们自己走是不一样的,至少咱们可以趁这个时间准备些别的东西。我待会儿去叫你舅公他们,商量一下要添哪些东西。”
李大成揉了揉鱼娘的头发,慈祥笑道“这都多亏了我们鱼娘聪明又机智,爷爷才能提前做安排。”
鱼娘把头埋在身体里,闷闷道“爷爷你老是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