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一只手扒拉着算盘,一只手拿着账本,时不时用笔在账本上写上几个字。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算好账后,她捏了捏肩,扭了扭脖子,只觉得脖子和肩膀难受的厉害。
春芽在一旁拿个红色的拨浪鼓哄元宝玩,“元宝,看这边。”她摇着拨浪鼓,把元宝的视线吸引到一边。
元宝伸出白白胖胖的手,响亮且清楚地说道“要我要”
陈夫人喊道“春芽,把拨浪鼓给他,先过来帮我捏捏肩膀,坐了一上午难受死了。”
客栈的地上铺了一个厚垫子,是为了让元宝在上面玩的,元宝不喜欢乱跑,最喜欢趴在地上。床上太高,担心元宝掉下来摔着,陈夫人就想了这个办法。
春芽把元宝抱到垫子中间,把拨浪鼓递给他,叮嘱道“元宝乖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夫人把账本合上,自己一人算了这么久的账,不见石贵的半点影子,心里难免会有些生气,重重把账本扔到桌子上,“老爷出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春芽给陈夫人捏着肩,想了想,“老爷出去有一个时辰了,应该快回来了。”
陈夫人道“也不知王夫人叫他过去是有什么事,能一去一个时辰。又不是去听曲儿,回来我非说他一顿不可。”
春芽抿嘴一笑,夫人嘴上说的别扭,心里还不是在担心老爷。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石贵沉着脸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王夫人对面。
春芽见状,连忙去把门合上。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一进门就吊着个脸,弄的跟我欠了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石贵自顾自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而后把茶盏重重放到了桌子上,弄出好大一声响,吓得元宝手里的拨浪鼓都掉了。
眼见元宝撇着嘴要哭,春芽赶紧把他抱起来,“元宝不哭啊,元宝最乖了,我带你玩拨浪鼓好不好啊”
陈夫人生气了,“你有气往孩子身上发什么春芽,你先把元宝带出去,别让他留在这被他爹给吓坏了。”
春芽把元宝抱起来,出去后又小心翼翼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陈夫人和石贵两人。
陈夫人知道石贵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人,必然有什么事情不合心意才会让他这么生气,于是问道“春芽和元宝都走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是不是王夫人那里出了什么事难道和王大人有关”
想到这,陈夫人有些慌了,暗中谋害朝廷命官可是个大罪,难道是王夫人想过河拆桥,把这事推到石贵身上
石贵摇摇头,“和王大人无关,王大人遇害一事已经盖棺定论,以后别再提了。我生气是因为王夫人走水路不打算带上我们。我为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人家利用完毫不留情就把我给踢了。”
陈夫人道“走水路又是怎么一回事咱们不是跟着王夫人一起沿着官道去遂牧郡吗”
石贵三两下把事情给陈夫人说了一遍,陈夫人听完后沉默了,思索片刻,不解道“不跟着王夫人走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先前一直想和王家分道扬镳,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