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无声的寂静废墟,摇曳的火焰早被扑灭。
高瘦阴郁的男性与青涩坚定的少年。
对站在废墟两侧、一名为鬼,一名为人,间隔了天堑的两人。
绕有烈焰纹路的袖管探进衣襟,随后温软的光芒点亮一小片夜空,纤细花瓣随风悠扬,美不胜收的娇小花朵散发沁人心脾的温度。
因战斗杂乱的黑碎发随夜风飞扬,光芒点亮少年的脸庞,他的双眸因此很是明亮。
“给我取青向的姓氏,是为了将我打造成寻找它的工具吧”
工具
如同穿越温暖的火光摸到冰块,甘露寺从激悦中冷却。她放下手,察觉背后还有自己所不知的密辛,于是被浇了盆冷水。
难道我想的和事实相反吗
她再度犹豫地望向另一人。
“”
很遗憾,另一人没有回答。
“以鬼之身遍寻无处的珍宝,这时未来的未来的未来的后代家破人亡,寄托着卑微恳求几经转手送到自己怀中的婴儿啊,麻烦死了,干脆找个泉眼淹死算了,反正我也无所谓家族传,不如说独身清白反倒更好。”
“”
“但是,谁呢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向你提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青色彼岸花的痕迹”
少年抬起头。
“是不是因为是鬼才找不到呢”
所以,抱着试一试心态养了这个麻烦。从头都尾都是冰冷的算计。
无需通解,结尾无声呈现在所有人心中。
“”
随着事实回溯,随着被质问的男性的沉默,望向杯骸刃的目光逐渐冷却,掺了审视。
产屋敷嘴角的笑意也稍稍消散。
养育的恩情一旦变了初衷,就会变成冷冰冰而截然相反的事物。
这家伙,之前还说长辈的责任,满嘴巴谎话鬼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死川的神情都搀了不善,抱臂上下打量一言不发的杯骸刃。
质问对象从头到尾未做一言,少年似乎也不在意。
他撵着发光的,尽全力展现混不在意的一面“不过无所谓了,无论初衷如何,我受你恩惠长大是事实,不然也没必要加入鬼杀队还费尽心思的遍寻青色彼岸花。”
说到这,有抹黯淡拂过黑色双眼,他仓促去看被他扶到墙边的炼狱,后者仍处于昏睡,双眼合拢,却恍如给了他力量。
少年再度抬头,眼中再不见动摇。他伸长臂,手心向上摊开青色彼岸花。
“杯骸刃,从今天开始,以此青色彼岸花为分界,我和你再没联系同时舍弃青向一姓,对,从你拿过这朵花开始,只有鬼杀队的炼狱佑康。”
“”
被如此立下判决书的男性神情从头至尾未变一瞬。像被剥离假面后没必要再伪装,或是倾听与自己无关的坊间闲事。
大抵的确如少年所说,两人间没丝毫温情,他只当他为目的得偿的工具。约定的回报达成后,合同结束,商务桌上的两方从此离席。
男性踏出步子,要去收获约定的果实。
恩情断绝、一刀两断,这样的戏码发生在大战中央便尤为奇谲。
自刚才起,富冈就没再关注青色彼岸花的去向,他全神贯注着敌人的动向,如果可能,还想再警惕脚下不可见的敌人。
名为黑死牟的鬼再没有动静,他似乎也正沉默着观望。
但是,很奇怪。
富冈不敢移开注视,眉心却紧紧皱起。
明明是对鬼舞辻不利的局面,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再也听不见婴儿尖锐的嚎哭声了
被分散保护的废墟中心,鬼的手就要碰上少年稚嫩的手心。
似乎就要这样,以杯骸刃暴露真面目做结,将青向佑康不堪的过去斩断。
漆黑甲面的鬼手就要碰上人类白皙的手,扶上那摇曳的花瓣。
总之,一切就这样结
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