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屿低低叹了一句,“阿弥陀佛”。
“没开玩笑。”
陈述的男性表情的确不像玩笑,更像在思考。
“我的大半心神都在和鬼舞辻对峙,余下的实力不足以压制黑死牟分出血肉的鬼舞辻本体根本没减弱多少嘛,看来是我夜郎自大,以现在的我根本打不过豁出去的鬼舞辻。”
但是他的语气又轻浮如笑话,两相矛盾,让不死川迟疑地蹙眉。
“怎么这样”
甘露寺的指尖稍稍缩回。
连他们全体一起上也无法打败的杯骸刃都这样说
一直不敢轻易插口的灶门茫然环视周围寂静又阴沉的氛围。
尖细又隐约的笑声从黑枝网下传来,恶意又愉悦。
“对,就是这样,你们无法打倒我,世上没人能打倒我,能打倒我的已经死了一百、二百、三百、几百年了甚至没人记得他”
不死川青筋直冒,就要再冲上去让他物理闭嘴,这时,经历过狂风和冲击冲刷,哪怕被搀扶也摇摇欲坠的男人硬撑着站起身。
“杯先生。”
原本温润的嗓音此时太过虚弱,短短几个音节也像是夺走全部力气,不住喘息着。
全场目光不自觉投向那肉眼可见命不久矣的男人。
“主公大人。”
但是即便奄奄一息、命在朝夕,产屋敷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笑意。
“您这样说、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吧,请不要再捉弄大家了。”
“”
这样发展也不错。
杯骸刃嘴角也挂了笑。
“有什么办法是啊,你说呢”
话却不是冲着产屋敷。
“青向佑康”
“”
甘露寺一顿,突然下意识收紧手下的遮挡。
不可以、不可以让小佑康知道自己与鬼有关联。
惯常想法中,与鬼有关联的身世是鬼杀队剑士绝对难以接受的事。
哪怕情况危急,生性温柔的女性仍站在了青向佑康的角度思考。
但是有只手掌轻轻拉开了遮挡耳眼的手臂。
被女性保护的少年动作清爽,从温暖的怀抱站起,起身时,向身后扬起不要担心的微笑。
时透蹲在原地,茫然地抬头去看。
“佑康”
青向佑康没有再回头,似乎是正与身前俊朗的男性对视,堂堂正正的、不闪不避的。
他说“许久不见。”
于是,众人视野中,那向来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男性静默了一瞬,极其快速的,复杂难言的表情。
当然,只是短短一瞬,他又展露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神情。
“自上次和你分别,喔,的确是你的许久,人类的许久”
在杯骸刃脱口人类时,与青向相对的人便看见少年脸上展露无遗的厌恶。
“闭嘴。”
那句是从未从过往少年嘴中听过的阴沉。
“我不是、”
杯骸刃张口,像要说些什么,又烦倦地瞥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