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非常体贴,应该说,体贴过头了。
他不仅留给了莫惊春处理和桃娘关系的时间,也没有步步紧逼,更没有利用那段时间莫惊春的失控去要挟什么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陛下觉得,既然一切已经结束了,那么他送过来的那一大箱子衣裳,应该可以要回去了吧
这是一个非常勤俭节约的好想法。
也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意见。
但莫惊春还是断然拒绝了。
他都不敢想,他偷偷用那些衣服到底做过了什么他在衣服堆里打滚,肆意妄为,还曾埋在里面睡觉,将其当做是另外一个备用的窝当然,那个时候,莫惊春的尊严让他坚持地认为,只有他的床铺才是最好的,伴侣应该在那里长出来不是,睡在那里才是但这些都无法抹煞掉莫惊春曾经犯下的恶行,他都想过要偷偷去将这一箱子衣服给毁尸灭迹,但是陛下都提出来了
那莫惊春只能梗着脖子,匆匆写信,在信中表露出对这一份礼物的“念念不舍”,然后麻烦人将那一大箱子衣服浆洗了又浆洗,最后深深埋藏在了库房的最深处,永不见天日。
从那一日开始,除了上朝后,莫惊春和陛下私下没有见面。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便那惩罚已经结束,但是莫惊春偶尔瞥过陛下时,总是无法自制地去窥探着陛下的脖颈
陛下离开的那一日,那项圈也从床榻上消失了。
那应该是被正始帝带走了。
皙白的皮肤禁锢着冰冷的项圈,被包裹住的皮肤下,其实分布着各色的咬痕,尤其是在后脖颈
莫惊春闭了闭眼。
忍住那牙痒痒的感觉。
这是为何
莫惊春仓皇地想,这些感觉不是应该消失了吗
为何他还是觉得陛下那穿戴着高贵矜持的冕服的模样如此吸引他的眼睛,尤其是潜藏在他衣襟下,那是属于他的
“好看吗”
正始帝蓦然说道。
莫惊春惊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陛下看了很久。他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僵硬地移开视线,干巴巴地说道“臣,臣”
正始帝笑得非常温柔,温柔得可怕,“没事,夫子,您想看上多久都没有关系。”他伸出手去,抓住莫惊春的手腕,像是在抚弄摩挲,又像是想感受莫惊春的温度。
“只是,寡人也有一桩事情,要与夫子商量。”
莫惊春一颤,被陛下的话吸引去了注意力。
正始帝的笑意更浓,浓烈得好像在那一瞬变了质,极其的扭曲恶意流露出来,又透着几分可怜和惋惜地说道,“他们好像已经猜到了,寡人和夫子真正的关系。”
莫惊春“”他深呼吸。
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很重。
莫惊春看似淡定地说道“他、他们是谁”
就是不小心磕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