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在一个沉重的小匣子里。
陈文秀最开始拿到的时候,抱着它睡了三个晚上。
果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搞钱。
正始帝牢牢抓住了她的命脉,也让陈文秀意识到,如果她对陛下有用的话,那在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之前,陛下估计是不会让她死。
除非她不长眼地去人家的雷点上蹦跶,那就纯粹是自己找死。
陈文秀咳嗽了几声,将自己膨胀的心收回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可做人还是要有礼貌。这样,你让人去通知一声郑云秀,看看她愿不愿意去见,如果她愿意的话,你就先安排她们见面。”至于她自己,那就不要出面了。
陈文秀总觉得,郑夫人这一次上门,是和郑天河出事有关。
郑云秀对娘亲会亲自上门的事情,也深感诧异。
郑夫人是个非常温良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郑天河就是她的天,所以,当初郑云秀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将此事告诉郑夫人,甚至从未想过要在郑夫人那里获得帮助,而是一心一意自己筹谋着离开。
她不敢保证,郑夫人会不会将她的想法告诉父亲。
那将是毁天灭地的境遇。
不过郑云秀在知道郑天河出事后,挣扎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去见郑夫人。
花厅内,一位漂亮温柔的女子身着一袭品竹色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裳,正垂头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盏茶,轻轻吃了一口。她的身后,站着一位严肃的嬷嬷,并着另一位俏丽的侍女,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还有些活泼。
郑云秀在入内后,看到郑夫人坐在那里,便忍不住眼圈一红,欠身道“女儿见过娘亲。”
郑夫人轻轻看向她,眼底带着少许湿润,却是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敢跑出去,已经足够坚韧,怎么见面了,还红着一双眼呢”
她看了看对面的座位,“坐下吧。”
郑云秀听着郑夫人那说话的口吻,不像是要责备她的模样,当即心下一松,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坐下。
“你父亲出事了。”
郑夫人平静地说道“昨夜,京兆府的人带了密令上门,还有一份血书,说是官府的人刚从一处血案现场找到的东西,说是与你父亲有关。”
即便郑云秀再恨郑天河,但在听到郑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追问,“此事,与父亲有什么干系”
血书
这个词一听就非常危险。
郑夫人看向郑云秀,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京兆府的人强行将人给带走了。而今天早上你怕是在这女子书院,还不够消息灵通。京城发生了一桩大案,在城东,窦氏的一处宅院,昨夜突发大火,是京兆府的人连夜将火给扑灭了,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座宅子里,一共有二十九具尸体。”
郑云秀喃喃地说道“他们全部都烧死在里面了”
“又或者,不是被烧死的呢”郑夫人轻声说道。
郑云秀耸然一惊,连声说道“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被烧死的您的意思,他们是被杀死的。可您刚才说,父亲是昨夜被京兆府的人带走的难道,此事,和父亲有关”
“不知道。”郑夫人语气平和,看着郑云秀摇了摇头,“被烧死的人里,一共有五六位窦氏族人,其余的都是世家子弟当然,还有两位世家女,以及平康坊内,被请过来做客的几位大家。”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普通的宴席。
可是郑天河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郑云秀不自觉地代入到自己,只觉得其中甚是荒谬。
“阿娘,您可看过那份血书是什么”
郑夫人平静地说道“看过,那上头的字迹仓促,应当是在非常紧张的情况下写就的,上头控诉,郑天河伙同窦氏几位族人,一起在京城中散播谣言,惹来官府的追查,结果郑天河心狠手辣,为了以除后患,派人杀了他们。”那上头还有赤红的血手印,看起来异常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