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鹤鸣他们会发现这点,那对姐弟的敌人更会。
“不等了,现在立刻去查,明天清晨,我要看到能够转交给陛下的满意回答,听明白了吗”
“是”
“咳咳咳咳”
同样是漆黑的夜里,仁春堂早就关闭了。
仁春堂内,除了秦大夫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夫,但是只有秦大夫会住在仁春堂的后院,因为这是他开的。
成卫忠趴在窄小的木板床上,背上疼得要命,又因为重伤发了低烧,正忍不住在咳嗽。秦大夫起夜的时候,听到了这偏屋内的动静,举着一盏小灯笼走了进来,惊得成卫忠下意识往后退。
“是我。”
秦大夫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些苍老奇怪,“我给你开点药散,等吃了就不咳嗽了。”他吩咐少年要忍着,尽量不要太大力咳嗽,他身上的伤口有些难以愈合,再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崩裂。
等秦大夫出去又回来,才搀扶着少年吞服了药散。
许是那药散真的有用,隔了一段时间,他静坐了一会儿,成卫忠真的觉得自己不再咳嗽了。
那让他从窒息般的咳嗽逃了出来。
他闷闷地说道“多谢大夫。”
秦大夫乐呵呵地说道“那可不能谢我,帮你治疗的钱,还有你留宿在这里的费用,那些全部都是莫府早就交好的。你就当做是我在为莫府办事罢了,可不是好心救你的。”
成卫忠沉默,跪坐在床板上不说话。
如果秦大夫救他,不是因为好心的话,那莫府不,是莫惊春救他,难道就是出于好心吗
秦大夫并没有在乎成卫忠的沉默,他给成卫忠留下一碗清水,以防他大半夜要起来吃水却找不到地方,然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提着灯笼要往外走。
成卫忠忽而说道“莫惊春,便是个好心人吗”
秦大夫回头看着在光暗交界处的少年,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砂砾滚过,听着有些嘶哑。
这是个饱经风霜的人。
秦大夫忽而有这样的感触。
即便他的年纪还这么小,可是吃过的苦头,或许比不知多少年长的人还要多。这让秦大夫忍不住开口,叹息着说道,“如果这京城中的高官,有谁要比得上莫惊春的善心,我想也是没有几个的。”他笑了下,“除非,你硬要拿许首辅许伯衡来比的话。”
成卫忠尴尬地笑了笑。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许伯衡是谁。
秦大夫走了回来,在成卫忠的身旁坐下,借着那灯笼的光芒,这小小的屋内还是足以看得清楚的。秦大夫清了清喉咙,苍老地说道,“我在莫府做了好些年了,从我年轻的时候,就一直为莫府做事,他们府上的病症,多数也是我在治。
“我记得,那是莫尚书才十几岁的时候,莫家现在的这两位大将军已经奔赴边关抵御异族,莫府就剩下莫惊春一个,还有一位已经去世的老夫人和如今莫大将军的妻室,整个莫府的压力都抗在他一人身上。
“莫惊春在这样的压力下,短短三四年,在十八岁的时候,考中了探花。”
秦大夫的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