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看他一眼,墨痕这份细心,却是难得。
别看这些消息细碎,却能得出不少东西。
他道“若是有人来,除了拦不住的,其余一概说我身体不适睡着了。”
墨痕低低应下。
待营帐内恢复了安静,莫惊春方才看向刚被喂养过的兔子。只见它小小的三瓣嘴正快速吧唧,将鲜嫩的菜叶子啃了个形出来。
他看了良久,手指挑起笼子的门,趁着缝隙戳了戳兔尾。
吃饭的兔兔抖了抖身,没理。
莫惊春顿了顿,动作大胆了些,他小心捏住尾巴往外抽,那看起来扁扁的一小团缩在屁股的尾巴变得细长,蓬松的毛发伪装了它的长度。
不过可能动作稍大了,兔子不满地跺脚,他一下子就松开。
尾巴又回去了。
莫惊春沉默,他重新躺回床上,将被褥盖住了腰腹的位置,又犹豫了片刻,方才伸手藏在被窝里,去摸尾骨的地方。
那毛绒绒正拱在暖处,散发着暖呼呼的温度。
手指先是摸到了尾巴尖,毛绒绒的触感让莫惊春抖了抖,仍是难受得可以。他索性咬牙忍耐,循着先前太子的动作往里头摸去,果不然这内里还有乾坤,这看着短小的尾巴还能揪出半拉长,而根部的酥麻可比尾巴尖难忍得多。
莫惊春蓦然收回手,心里不免焦虑。
若是到夏时还未解决这团毛绒绒的小问题,那如何穿戴衣裳,又是一处麻烦。
几位皇子离开东宫营帐时,各人的神色不一,为首的大皇子面色平静温和,跟在后头的五七皇子却是面色微沉,反倒是二四皇子落在后面,慢吞吞地说着话。
三皇子没到。
他在来的头日感了风寒,眼下还起不来身。
二皇子叫住大皇子,“大哥,方才太子殿下的话,您可别忘了。”
方才在帐内,东宫得知大皇子要亲自狩猎,倒也没说其他,只让大哥记得多带些人。同一句话说出来,不同的人听去就有不同的感受。
二皇子故意在门口重提此事,未必没有刺大皇子的意思。
大皇子神色不变,仪态端方儒雅,温和地笑道“自是记得,劳得二弟费心记挂。”他话也不多,说是要回去准备,就提前一步离开。
倒是四皇子无奈看了一眼二哥,急匆匆地赶了上去。
“大哥,别把二哥的话放在心上。”四皇子斟酌着说道,“太子未必有那个意思。”
大皇子缓步而行,平静地说道“东宫善谋,却不爱阴私,对待兄弟们说话不一定中听,却不会故意阴阳。”
四皇子没料到大皇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脸色微变,片刻后才点头说道“大哥说得不错。”
大皇子冲他微微一笑便离开了,留下四皇子站在道边,神色有些莫测。五皇子从后头走来,胳膊碰了碰他亲哥,“哥,怎么了”
四皇子瞥了眼五皇子,“七弟呢”
“被二哥带着去看三哥了。”
五皇子俊秀的脸色稍显阴沉,“哥,方才帐内,太子定是故意的。”一干兄弟去探望太子,不管私下如何,面子情总是要过得去。
可东宫待四皇子的态度却有些冷淡。
这实在是太过明显。
四皇子长吐一口气,眉间微蹙,“当初张哲的事情被他记恨上,也是正常。”
五皇子的声音低了下来,哪怕在这前后无人的地方,他也不敢说大声般,“张家本就是后族外戚,我早先便说过靠不得,哥为何要是要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