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急得拍了下桌子,发髻间的步摇晃个不停,“你糊涂要报答救命之恩,你给他一笔足够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不就好了”
景彧垂眸略略思忖,淑妃向来对人宽厚,后宫中都对她盛赞有惠元皇后的遗风,不可能毫无理由偏偏要和锦扶过不去,于是走上前看着淑妃的睛,肃然沉声问“姑母,您底为何突然针对起阿扶还请您说清楚。”
淑妃看着自己过于正直都有些顽固不化的大侄子,长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这死脑筋,不跟你说实话你肯定也不会罢休,那本宫就告诉你,”淑妃说这里忽然停下,抬在宫殿里左右望了望,像怕被人听见了似的,压低了嗓子道,“你那个救命恩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七皇子。”
景彧瞳孔骤缩,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怎可能”
淑妃转过冷笑,“你难道觉得姑母会用这种事来和你开玩笑昨日在马球会上第一看见那个孩子,本宫便将他认了出来,因为他长得实在和他的生母莲舒夫人很像。莲舒夫人已经死了十年,宫里记得她的人已经少之少,但本宫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脸,她曾是这后宫里,长得最美的人。”
景彧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真相,默然片刻道“可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一就有长得相似的”
淑妃抬起手打断他,“所以后来本宫安排了人故意用酒水弄脏他的衣服,趁他换衣服的时候查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结果可以确认他就是七皇子无疑,你若还不相信,大可现在就回府去看看那孩子身上是不是有和七皇子一的胎记”
淑妃说得如此言之凿凿,景彧心里已经信了八、九,不不觉往后退了两步,因为真相过于令人震惊,目光里一片茫然,喃喃自语道“怎会,这怎可能”
淑妃看他这,叹了口气,“我道你这孩子重情重义,可是我让你送他离开,也是为了他好。他和都是可怜之人,对我景家有救命之恩,本宫也不想看他卷入这皇族的纷争中,做了皇权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你还是尽快送他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从皇宫出来,回宁安侯府的路上,景彧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在想锦扶竟然就是他要找的七皇子的事,那他会不会已经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他是那般胸无城府,心里有点事都会写在脸上,定然还不道这一噩耗,也是那胎记长得位置太过刁钻,除非有人告诉他,或者特意照镜子,否则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注意自己身后有印记。
景彧手放在膝盖上,一点点攥紧,姑母说的没错,若锦扶真的是七皇子,那的确应该尽快离开京城,不仅如此,未防他身份暴露,所有与他有关的人或事,也都要一并剪除,这才能彻底掩盖住他的身份。
景彧心神不宁地回府里,一回去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了傍晚时才出来,一出来便往锦扶住的院子过去,没想还没走半路就碰上了准备出门的锦扶。
景彧远远看锦扶的身影,喊人停下,走过去询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经过昨的事,锦扶现在看见景彧还有些尴尬,低着道“我无聊想去外面逛逛。”
自日里道了锦扶的真实身份,景彧现在恨不能把锦扶时时刻刻放在皮子底下盯紧人,就怕他出事,于是道“都快黑了,明日再去。”
锦扶无语道“黑有要紧,街上处都是灯,我这大个人还能走丢吗”
可惜景彧现在是油盐不进的状态,不为所动地道“不许去。”
锦扶抬起,费解地看着这个突然不讲道理起来的男人,“为”
景彧道“晚上外面不安,你要想出去玩,明日里我陪你出去。”
锦扶呆呆地看着景彧“”这人是怎了怎突然奇奇怪怪的。
景彧被他盯得不自在,皱皱眉低看看自己身上,“干嘛这副神看我”
“侯爷,”锦扶把挨近景彧,轻声道,“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景彧一时没反应过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