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月皊吃不下都将东西给江厌辞。是以,无感甜甜腻腻口感的江厌辞,如今已经学会品出谁家的甜点更好吃了。
“洛北真的很好很好”月皊弯着眼睛,不知道是第几次跟江厌辞讲着洛北的好。在月皊的详细介绍下,江厌辞还未回去,脑海中已经对那地方有了个还算清晰的轮廓印象。
江厌辞探手,用指腹抹去月皊唇角沾的一点糕点细渣,问“和宜丰比,洛北更好”
月皊一下子愣住了。
她还从未将两个地方放在一起比较过。她从小生活在洛北,那里是故土,是她生活很多年的地方,很熟悉。而宜丰只是去过几次而已。按理说,她应该毫不犹豫地说她更喜欢洛北。可宜丰对于她来说,终是有着很特殊又很重要的意义。
两个人在九环街溜达了半个下午,便要打道回府。今晚要早些歇着,明日一早就要启程。
两个人往回走,走在人群里。月皊与一个女郎不小心撞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撞疼了没”月皊先开口,却在看清这女郎是秦簌簌时愣住了。
秦簌簌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月皊。她抿了抿唇,脸色极其不好地经过月皊,快步往前走,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秦簌簌当初想着以一个温柔小女人的形象讨好李漳。毕竟李漳就喜欢温柔懂事的女人,比如玉澜畔曾经的那个娼妓。秦簌簌也不求着后位,只要能让她留在李漳就行。只要进了后宫,就迈进战场,她有信心能在后宫中争出一番天地。
可她没有想到从未明确拒绝她的李漳,在继位之后以效仿太上皇简政,收回了她县主的封号,立刻将她撵出了皇宫。
从那以后,秦簌簌再也没能见到李漳。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秦簌簌才恍然大悟,李漳从未将她看在眼中,连处理她都懒。
几年过去,秦簌簌已经不再年轻,过去了女子择婿的最好年纪。而她又心气高,根本看不上普通人。如今偶尔会疯疯癫癫,独自一个人在庭院里唱大戏,戏里,她是万人跪拜的皇后,她拉长了腔调,吟唱着母仪天下。
翌日,江家人皆起了大早。行李早已装点好放进车舆中,只等着主主仆仆登上车舆,即刻启程。
月皊推开小窗,朝外望去,对立在车外的江厌辞问“怎么还不走呀”
“再等等。”江厌辞望着巷口的方向。
月皊顺着江厌辞的视线望过去,忽然就懂了江厌辞是在等李漳。月皊心里有点不确定,不确定李漳会不会来。
旁人还未听到什么异响,江厌辞已经牵了身侧的马。他翻身上马,快速出了小巷,迎面看见了李漳。
李漳穿着常服,身后只跟了两个侍卫。
两个人骑着马在路中相遇,同时勒住了马缰。李漳含笑道“一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能多送你,只能来说一句一路顺风。”
江厌辞顿了顿,才道“你也多注意身体,不能总那么殚精竭虑地耗着。”
李漳笑笑没接这话,他的视线越过江厌辞望向远处。江家的车舆已经从巷中驶出,正往这边来。
李漳问“有动静了吗”
“什么”江厌辞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为兄的儿媳啊”
江厌辞有些无语,不是很懂李漳想要结亲的执念。他随口道“不急。”
“怎么不急瑛瑛都十岁了。再拖下去,等你闺女长大嫌弃瑛瑛老,若再退婚,多麻烦啊。”
江厌辞无语道“你想得可真远。”